初春少见得刮这么大的风,好似要把京城的一切都卷走一般。白日里飞沙走石,到了晚上,阴风呼号如狼群压境。遇上这样的鬼天气,京城里的老百姓也都很少上街,乞讨的叫花子也都到城隍庙避难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在这个时候,把囚禁在死牢的卫成臻劫走了。
秦顺蹑手蹑脚地撩起帷幔,轻声回禀道:“回二位爷的话,京都防御使回禀,说是已经彻底盘查过这两天当值的守卫,都说城门没有异样,您说,会不会他们压根儿就没出京都啊?”
听了他的话,容润思量了片刻,摇摇头:“二哥,已经一天一夜了,看来他们没打算把卫成臻送出城。”
秦顺踌躇一阵,比了个“一”字,试探道:“二爷,劫走卫成臻的人,会不会是他?”
“你怀疑皇长子?”容湛眉梢微微一挑,眉宇间多了几丝狐疑的味道。
“奴才怀疑的正是大爷,”秦顺向窗外张望一阵,死死关闭了格子窗,方才回道:“二爷,容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卫姑娘上次设计卫成臻,杀的是大爷的人,以大爷的人品,能善罢甘休吗?”
见容湛不说话,秦顺又袖筒中取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根变形的箭头。
容润接了那箭头,垂眼一瞥:“这是精钢打造的箭头,和大哥府上用的一样。”
秦顺饶有深意的点点头:“奴才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容湛压抑住自己有些激愤的声调,想来又有几分可笑,头脑简单的卫成臻,如今也能如萧容深的眼了。
秦顺搔搔鬓角:“二爷,我叫人到大爷府上打听,听说兰成杰这几日去过。他们相谈甚欢,估计是谈卫成臻的事。连着两日,大爷府里安静的很,没听说有人受刑。奴才还在大爷府外设下眼线,也没见异样。依奴才看,大爷抓走卫成臻,八成也不是要处置他。”
容润越听心里越慌乱,像是无端刮起一阵飓风:“你是说,萧容深想利用他?”
“大概是这样。”
“用他?”容湛心里一阵盘旋,转念便明白了萧容深的算盘。这一招棋下的很毒,而且正中软肋。容湛冷笑道:“怕是盯上了元熙。他这样做是想借卫成臻的身份,向元熙下手。咱们要分心护住元熙,就会对他疏于防备,自乱阵脚。”
容润双目一瞪,立时将紫檀架子上一柄银白八宝龙泉剑握在手中,向秦顺吩咐道:“备马,去大爷府。”
秦福一阵诧异,慌忙抓起平银蹀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