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当众人发现林蓓出现,纷纷地站起身,和她打起了招呼。
林蓓朝着众人笑笑,并不多说话,白羽芊带着她走到一张靠窗的椅子上坐了,又嘱咐了几句,才走进内景棚。
灯光这时亮起,拍摄准备工作快要开始了。
重拍的镜头并不多,不过一个多小时,白羽芊的拍摄便告结束,等她再出来,发现椅子上的林蓓已经不见了。
走出摄影棚,白羽芊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心里疑惑林蓓怎么就走了,又担心她是一个人离开,想了一下,正好白羽芊存过林蓓妈妈的手机号,便立刻打过去。
等电话接通,听到那头林蓓妈妈焦急的询问,白羽芊冷汗差点流了出来,原来这孩子是自己跑出的医院,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第六感告诉白羽芊,或许林蓓并没有走,索性,她沿着走廊从东往西找了起来,倒是很快看到了,正坐在最西面楼梯台阶上的林蓓。
“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多凉呀!”白羽芊说着,蹲到了林蓓的旁边。
“我从医院自己跑出来的。”林蓓抽了抽鼻子,终于说了实话。
白羽芊也不忍心苛责,笑着道:“原来你这么不乖,我知道了,医院都很闷的,出来透透气,其实也没什么。”
“医生今天来会诊,下个月要给我做植皮手术,我听到他们在说,不能保证以后不留疤痕,我再也恢复不到从前,还会有后遗症,我……没有希望了。”林蓓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说的!”白羽芊摸了摸林蓓的头发,索性也坐到了台阶上:“只要我们好好活着,总归都是有希望的。”
“我从小就想当明星,结果这个梦想突然之间就实现了,”林蓓低着头,任由大颗的泪珠滴到自己的腿上:“可这个梦太短了,我先是一夜成名,再然后……就像掉进了地狱,我奶奶迷信,她跟我妈妈说,我这是造业,不该把一辈子的运气,在短短的几个月全用光了。”
白羽芊望着林蓓,突然说不出话来,毕竟受伤的不是自己,她知道林蓓此刻痛苦极了,可是却无法确定,语言上的安慰,是否足以减轻林蓓心上的疼。
于是,白羽芊默默的坐在那儿,任由林蓓将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哀哀地哭诉了许久。
“我现在整晚整晚失眠,一闭上眼,就是有人朝我泼硫酸,偶尔我会梦见回到了摄影棚,”林蓓喃喃地道:“那一刻那么的快乐,可每次醒过来,我都感觉,被人在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绝望到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