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望。
是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事到如今,已经不在意真相与否了。
悠悠岁月如漫漫长河,将一颗心打磨,沉淀,这亦是一种无声的绝望。
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往日的一切都已随风荡去,空洞的人偶废弃工厂,今日也依旧有许多游客往来,络绎不绝。
布满血色残酷的真相,就随着人偶车间的彻底消失,而划上句号。
北川寺不发一语地看着七坂真绫细心的、一点一点地将便利袋里面的橘子重叠在一起,接着,她又从一边的小提包里面取出一支又一支的惨白的纸花。
“鸣他说过,最喜欢看见我心灵手巧的一面...所以我从来没有买过真花...”
七坂真绫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四肢瘫软地看着人偶工厂,以异常平淡的语气说着。
她的双瞳泛着空洞,一个人静静地望着。
“鸣...爸爸...母亲...”
我好想见你们一面...
好想好想...再看看你们。
泪珠,不知不觉中从眼眶边缘浮现,连成珍珠一样的线串。
北川寺不说话。
从头到尾就不需要他说话。
在他的视线中,早就有两盏晶莹的魂火停在七坂真绫的面前。
它们幽幽地散发着诡秘瑰丽色彩,闪烁着的点点魂屑,仿佛在留念,又似乎在安慰七坂真绫。
在那两盏魂火中,北川寺好似看见了一个穿着清爽的年轻人与戴着工人帽的青年壮汉...
他们面色惨白,看着七坂真绫,眼眶边挂着乌黑的泪珠。
但这一切都是无法被看见的。
七坂真绫是生者,他们是亡者,没有北川寺能力的人,是无法看见的。
七坂真绫捂住嘴,无声地哭泣着。
一个人待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寂寞...
我好痛苦...妈妈...
鸣...姐姐好想你。
泪眼朦胧之中,七坂真绫似乎又看见了当年的景象。
她与弟弟在田埂间玩闹,回到家捏着耳朵被母亲训斥,而爸爸则在另一边,端着一杯清酒笑着打圆场——
待到七坂真绫将祭祀用的东西全部都摆好后。
她态度虔诚地双手合什,身子微微颤抖,她惨白的嘴唇边里面念叨着一些词句,时不时地掺杂着几声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