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着血迹斑斑的长桌,长桌上以锁链捆绑着一个穿着麻衣和服,面目狰狞,双眼圆鼓的年轻人。
在他身下,血液已经凝固许久,蚊虫就这样萦绕着他泛着青白色的皮肤。
看这个样子,年轻人已经死去已久。
这时,安静的地宫中响起清脆的开锁声。
一位穿着红白巫女服装,手持神乐铃的女人推开门快步跑进。
巫女蓄有长发,面目柔和。
但这份柔和在见到躺在长桌之上已经失去声息的年轻人的时候就变为了惊恐与悲伤。
她死死地捂住嘴巴,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边滑落。
但即使是这样,她依旧一丝一毫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仿佛只要动静一大就会被谁知道一样。
巫女扑到年轻人的身上,尸臭透过麻衣传递,但她却死死地攥着年轻人的衣袖,不肯放手。
她就这样痛苦、并且小声地抽泣着。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痛苦的巫女才小声地呢喃着:
“神驻山是距离黄泉最近的地方。”
“死亡,同样也是另一种生存。”
“等着我,志。”
北川寺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巫女战战兢兢地从怀中的摸出一柄短刀。
看着那光滑的刃面,再看看桌上死不瞑目的年轻人,巫女颤抖的动作停止了,她面容虔诚地放下神乐铃,如进行某种仪式一样,将短刀架在光滑的脖颈处。
手腕用力!
刃面整个没入脖子,剖进去一大半。
噗嗤——
血液瞬间大股大股地倾泻而出。
巫女白皙的手掌拖着短刀无力地垂下,她半趴在桌面旁,嘴巴动了动。
“啊——啊——嗬...嗬...”
但已经残破的声带不足以支持她将话说出来。
那血液染红了巫女袍,也将神乐铃染红,那象征着纯洁的结绳也被染红。
在北川寺的视角中,死去巫女瞪大的眼球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深沉地注视着他。
北川寺死气一转便从记忆当中扯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神乐铃。
刚才那应该是巫女死前的记忆。
那股浓浓的怨念全部都寄宿在这柄神乐铃之上,致使碰触到它的人都会被拉入那个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