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想了想觉得也是,疲惫的摆手,“此事再议吧,倒是那刘卿家眷,你打算怎么安置?”
“陛下将他们接出来了?”陈皇后疑惑道,宣武帝的动作有这么快?
“接出来了,我把他们暂且安置在了外城。”
陈皇后揉着腰间玉佩,思索道:“金陵城中鱼龙混杂,把它们安置在此处不妥,不如送至河北?”
“河北?”宣武帝略一思索,问道:“河北诸郡,那一处最佳?”
“自是幽州州府蓟州,有四郎看顾那些人又鞭长莫及,称得上万无一失。”陈皇后见宣武帝有不满之态,解释道:“薄州那边不太平,万一辽人又来撩拨,怕是无暇顾及他们,还是幽州兵强马壮,辽人不敢擅动,更适合安置定居一些。”
宣武帝点头,“梓童安排就好,何必向我解释?”
陈皇后心里无语,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谁唱聊斋呢?
“到底是陛下吩咐的事,怎么能不报与陛下知道?”
宣武拍拍陈皇后的手,道:“我去与丞相商议一下此事对策,皇后且自便吧。”
“那我去见刘卿家眷,最好是在年前就到幽州安置好,也能安生过个年。”
“也好,我让司寇带你去。”
宣武帝匆匆离去,陈皇后则换了一身寻常衣物,带着几个护卫去了禁军驻地旁的一个小院。
这家人显然认得司寇,见他带着一位贵妇微服而来,对陈皇后的身份已然有了猜测。又见司寇立于陈皇后身侧,心中更是确定。
“罪妇拜见皇后殿下,殿下长乐无极。”
刘夫人刚一跪下,陈皇后便匆忙站起,扶住了刘夫人,叹道:“夫人何至于此啊!”这是承认她的身份了。
刘夫人跪在地上双目垂泪,“罪妇夫君私藏甲胄意图谋逆死不足惜,罪妇不敢求殿下宽恕,只求殿下看在夫君为皇室兢兢业业多年的份上,留三个孩子一条性命,罪妇一死尚不足惜,可罪妇的三个孩子,他们还什么都不懂啊殿下!”
陈皇后给身边的女卫使了个眼色,一起扶起刘夫人,语气坚定,“夫人且安心,不能护刘卿周全为刘卿平反已是皇室无能,怎可再让烈士遗属蒙受不白之冤。”
刘夫人拭去眼泪,红着眼睛向陈皇后一礼,“有殿下此言,臣妇纵死,亦无憾了。”说完便要往桌角撞。
跟在陈皇后身边的女卫见势不妙,立刻挡在刘夫人身前借着她冲过来的势头往旁一滚,给刘夫人当了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