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只觉灵台清明如同六月饮冰酣畅淋漓,“学生谢先生点拨。”他修习儒学入了魔障,若不是先生一直没有放弃他,只怕他的前程就要被自己毁了,毕竟这是个法家为主墨家杂家为辅的国家,儒学,尤其是偏激的儒学,在民间根本没有生存空间。
见钱镠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王媛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问话时不免迟疑,“你,日后有何打算。”
“学生想修习兵家与纵横家。”钱镠眼中仿佛有星光浮现。
王媛在心底哀嚎,完了,又疯了一个!
纵横家和兵家,在本朝的代表人物就是这次北伐的领导者,陈国公。打仗从来不会按照一般武人的套路光明正大的打败敌人,而是搞一些阴死人不偿命的阴谋,但这些人有一个特点,就是热衷于开疆拓土,如果把他们放到边境,没过几年就能有一个打起来的正当理由,因为他们不要脸。_(:зゝ∠)_
比如现在,派他们去屠何城搅风搅雨迷惑辽人。
做陈国公的敌人是一种悲哀,因为你有极大的可能会死在自己人手里,但做陈国公的士兵无疑是幸福的。
现在自己身边有多了一个兼修两门的人,也不知道以后他能走到哪一步。
“娘子,我们的人已经在这里买好宅子了,您看是先去休息还是直接去铺子看看。”
王媛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现在还早,咱们先去铺子里看看,其他人先把货物送到宅子里。”
“诺。”
屠何城地处要冲,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地方不应该留在辽人手中,怎奈何当年本朝太祖皇帝北伐时在山海关一役中旧伤复发吐血昏迷,若只是在军帐之中还说,偏偏是在两军阵前被辽军看了个真切,若不是当时随军的孝武皇后力挽狂澜,硬是撑了半个月,直到辽军退出山海关才发丧,只怕连幽燕之地都保不住。
此役之后齐军无力北进,当今践祚,力主休养生息恢复民生,辽齐两国议和约为兄弟之国,歃血为盟永不相侵,以陈皇后为主的主战派也蛰伏起来,韬光养晦以待时机。
陈国公也是在那时候被调往北境的,他在北境经营了十四年,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这个名为一合堂的铺子自然不是今年才布置的,而是边军斥候在辽国境内的一个据点,就连王媛这次的身份也称得上天衣无缝,主家去世之后只留了一个女儿,如今在忠仆的护送至下来熟悉产业。
“屠何城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屠何是辽人的说法,前晋宣宗时在今辽东设薄州,以隆化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