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孩子!还我儿子!……”
内屋里哭声震天,令人肝肠寸断。
二弟把孩子抱出来,阿爹万丘禁不住老泪纵横,急忙躲了出去。
二弟用柔软的布衣把孩子包好,放到箅篮里,巫师拎起来挎着就要往外走。
“仲山,你也跟着去吧。”
万顷坡交代了一句,自已也禁不住泪眼迷离了。
万顷田跟着女巫走到无妄山荒原的一个山坡上,找了一个算是遮风避雨的地方把孩子放在了哪里。所谓遮风避雨,就是面南背北的斜坡上,一棵几百年的古松巍然如巨伞倾盖,下面落满了一层厚厚的松针绵绵铺地,左右后面灌木萦绕,草棵丛生,初春的太阳照着,却仍是寒寒的。巫师把箅篮放下之后,念念有词地围着孩子转了三圈,在孩子周围撒了一圈草香的灰粉,最后面南背北仰头望着头顶的苍天、张开双臂喊了几句谁也挺不懂的话——“阿拉古哩阿巴拉狗”,然后就头也不转地往回走了。
“孩子,愿上天保佑你吧。”
万顷田轻声地默念着,横下心来赶紧转身往回走。
身后骤然传来婴儿宏亮的哭声。
二叔万顷田却再也不敢回头
三天以后,娇宝能下地了,就哭嚷着要去看看扔弃孩子的地方。
“外面天寒风大,你身体这么虚弱,吹着会落下病的。再说了,都三天了,你去了能看到什么?”万顷坡坚决不同意。
“什么没有我也要去看看?”娇宝泣泪道。
“那你就再养两三天吧,反正你去了什么也看不到,养养身体再去好吗?”
娇宝生孩子时是逆产,出了很多血,他只能用缓兵之计。
又过了两三天,她还是哭啼着缠着要去,就是想去看看,否则就绝食。丈夫知道她的脾气,实在是拧不过了。
“二田,带着你嫂去那个地方看看吧!算是了却她一个心愿。”
万顷坡就带着嫂子出了门。
当时正值冬末春初,白天太阳照着都冷兮兮的,夜里更是冷寒透骨,就是个成年壮男,三天不吃不喝呆躺在这山坡上也会给冻死的。更何况这山野荒原上,恶狼成群,虎豹出没,别说三天、六天,就是头一天晚上送去,第二天早上去看也会荡然无存的。
“去看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丈夫这句话都快把自己的耳朵磨烂了,但是她还是要去的。
六天来,娇宝日日夜夜一直是以泪洗面,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