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里面烧上一炉酥油茶,就撵出银剑内卫,独自把酒回味……”
酒,依然是那年的陈年老酒,却再也喝不出当年沁人心脾的酒香;豆,依然是当年的五香炒豆,却再也嚼不出当年满口溢香的豆芳。
当晚,闭门谢客的酒楼里,一切都静悄悄的。酒店的主人辞退了所有的侍应和伙计,只有他和那名银剑内卫侯在外面,等待着里面的招唤。前半夜,里面一直是寂然无声;子夜之后,里面渐渐传出了千愁百转的苍凉歌声:
“人依旧,岁月流转,愁绪望斜阳;多少风霜,多少心酸,都付风中飞扬。”
“梦依旧,人儿不复返,无奈问斜阳;几番风雨,几番思量,此情永不能忘。”
“风依旧,吹遍黄梁,留不住斜阳;几番惆怅,几番喈叹,回首也路茫茫。”
酒店老板和那名银剑内卫一直侯在外面,唯听得里面歌声不断,唱一段,停一阵,停一阵,又唱一段,一直持续到天亮,反反复复就是这几段歌,翻复不断,连他们二人都能在心中默唱了,歌词也记得滚瓜烂熟。到了后来,里面的歌也唱得跑调了,歌词也唱得乱七八糟,前后串接,上下错位,他们二人都能听辨得一清二楚。
天亮以后,里面总算消停了,可两人既不敢走开,也不敢进去,因为此前五世尼玛王有吩咐,没有招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打扰他,违者格杀勿论。日上三杆之后,里面传出了‘呼鲁’声,从此‘呼鲁’一阵,寂静一阵,寂静一阵,又‘呼鲁’一阵,这样,整整又度过了一个白天。
又到夕阳夕照的时候,里面总算有了声音,门终于打开了,五世尼玛王带着内卫悄然离去。
平时火爆的黄楼酒馆竟然一天一宿没有开门营业,这一反常现象早就引起了人们的好奇。五世尼玛王一离开,人群就欢啸着涌进金楼,挤进歌间,只见歌间空桌空坐,空杯空碟,只闻得酥油茶犹香,酒气犹在,碳火依然灼烧,内墙玉壁上有炭灰题写的两行黑色字迹:
“莫怪神王,风流浪荡;他想要的,和凡人没有两样;曾虑多情损江山,入宫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策,又负社稷又负卿。”
“你额爸以这种方式了结了自己的心节情事之后,乃转情移志于军国政事,着手革除我天族大刑国的旧俗流弊,富国强兵,开始了东杀西讨、征战西天高原、统一十八部邦的传奇生涯。他不愧为高原的儿子,用了不足二十年的时间,就使我大刑国成为大陆腹地的高原上一个统一的王朝,被长老会加冕授以‘太阳尼玛’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