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掖背着牡楣一步步往城外走去,城外新来了一个最好的李郎中,这段时间,牡楣的病多亏了他,才一步步的成功恶化了。
这几日缝掖接到一个很好的活计,攒了些钱财,便要用在给牡楣治病上。
当缝掖背着牡楣从街上走过时,围观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有外乡者不明其中真意,妇人便道“说起这缝掖,原本乃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家财殷实,长辈有一日给缝掖说了一门亲事,便是这牡楣。”
却自打这牡楣进了门,这家里的红事减少,白事反倒滚滚而来,先是缝掖的双亲相继离世,接着连远方的叔婶,和风马牛不相及的远亲也死了个精光,即使缝掖还好端端的活着,却形如枯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人都说缝掖娶回来一个丧门星。
原本事情到这里也该了结,明眼人一看这牡楣来历不正,休了便好,谁知这缝掖对这牡楣视若珍宝,相敬如宾,后来牡楣身染恶疾,缝掖更是散尽家财,只为给这牡楣瞧病,现在落得如此境地,都是这女人害的。
看着缝掖的两间破烂茅草屋,围观者唏嘘不已,昔日富家公子,为了一个丧门星落得如此田地,真是可怜。
缝掖背着牡楣走在街上,牡楣听到围观者的窃窃私语,原本阴沉干瘦的脸更加阴冷“缝掖,我早与你说了,不要与外人接触,现在他们都想害我。”
缝掖只是笑了笑“安心,此次看了郎中,我们便在郊外找一个房子,远离人群,一切都听你的。”
牡楣脸上掠过一丝满足“缝掖,你能事事都为我着想,我真的很开心。”
缝掖眸中浮现一丝忧伤,却始终温和的笑着。
行有半日,缝掖有些疲累,对着在自己背上酣睡的牡楣道“我们歇一歇吧。”
牡楣不愿,直嚷着胸口痛,一定要现在就去那什么郎中家,缝掖叹了口气,只得继续前走。
一路平坦,若无风言风语,除了累些,倒也没有别的大碍。
“呜呜呜呜——”
前方不远处,有一小童,长着尖尖的耳朵,背部随着抽泣不断抖动,缝掖上前,但见一个小童模样,却有着精灵特征的生灵,面前刨了一个巨大的坑,坑内放着一个木偶,一边哭泣一边将土堆入坑内,似乎是在埋葬那个木偶。
那小人哭的伤心,缝掖看了一会儿,心系牡楣的病,想径直走开,却又无法坐视不管,只得停在那小人的身边,轻轻放下牡楣,牡楣顿时脸色阴沉无比,紧闭着嘴巴,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