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不好,地雷!”塌鼻子队长骇叫一声,不加思索往地上一趴,抱紧脑袋全身发起抖来。
亡命追击的海匪们闻听,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你推我搡齐唰唰往地上趴。
然而晚了,只听“呼啦”一声响,头顶繁茂的树枝丛中突然落下一根巨粗枯木,带着遍身尖钎呼啸而来,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扫向惊慌失措的海匪……
嘭嘭,沉重的枯木横扫而过,两个倒霉海匪来不及趴地,眨眼被串成两块豆腐干。尺余长的尖钎透胸而过,怵目的污血淋漓喷涌。双双徒劳滚动几下喉咙,无谓扭动几下躯体,便趴在枯木上悠过来悠过去的不停晃荡着。
呼吸停止了,空气凝固了,连鸟鸣兽吼声都没了,森林里一片死寂。海匪们个个失魂落魄趴在地上,战兢兢半天不敢挪动身子。
吉布提脸色惨白,嘴唇发抖,傻楞楞站着动也不动。一会儿看看遍插木钎横死陷阱的下属,一会儿看看穿肠透腹血淋淋仍在荡秋千的部将。蓦地,他挥枪“砰”地对空一击,尖起嗓子暴跳如雷喊叫道:“起来,统统给我起来。追击,各队队长带头,跟我一起追击!”说完,带着护兵咆哮着往前冲去。
塌鼻子不敢怠慢,喝令地上海匪一齐起身,呜呜哇哇怪叫着一齐冲了上去。领头的已经往前追了,当兵的还畏缩不前的话,那纯粹是阎王上吊嫌命长了。虽说前方那亚洲猴子神出鬼没,飘忽不定,还时不是冒出来放一阵冷枪,撂倒几个同伴,且还有两个倒霉蛋先后踩响一颗带子弹的诡雷,绊下一段凌空砸下的巨木,以致于搭上好几个伙伴性命。但他们还是硬起头皮奋起追赶,悬心吊胆紧咬不放……
正午过后,在丛林追逐大半天的海匪们又困又乏,又累又饿。人人叫苦连天,个个怨声载道。而他们身上原本还算笔挺的衣服,现在不仅被泉涌般的汗水一次次浸透,更被尖利的藤条枝蔓剐得丝丝缕缕,片片条条,成了地地道道的乞丐盗贼。虽则如此,吉布提依然没有下令休息,依然带着大家亡命追赶。他想趁热打铁速战速决,一举拔掉那令人抓狂的眼中钉肉中刺。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对方消耗有生力量,也更越容易出乱子。
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腿肚发软,眼冒金星。海匪们在吉布提的吆喝下,苦着脸咬着牙,循着许文龙的足迹和身影不歇气追赶着。
跑不多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视野徒然开阔了好几倍。只见前方虽然还是大片大片树木,且还是那么粗壮,那么密集。但树与树之间齐腰深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