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鳞,像一面面细小的镜子泛着淡淡的微光。偶尔有一两条渔船突突突驶过,像一把大犁般剖开宁静的河面,拖着一条长长犁沟,带着无限希望向上游或下游奔去。
“吴贼啊吴贼,想不到你也有失算的时候。”许文龙驾着车默默思忖着,“放着好好的公路不走,竟然走起水路来了。速度慢不说,还极容易暴露行踪,这下看你还想往哪儿逃?
不一刻,矗立在河边的小码头便遥遥在望。
许文龙脚下油门一踩,驾上雪佛莱呼地冲进码头,熄火后抬眼一看,正正中中横在院子里的不就是载钱的伊斯特吗?不过现在已卸去车厢,成了没屁股的大怪物。他迅速跳下车来,迈开双腿飞一般向河边跑去。
码头清静,无人值守,水流哗哗,纹痕四起。目之所到之处,除了无数面镜子反射着暗淡的灯光外,河面上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不对,那水天相接处不是还有一盏灯吗?一盏明显移动却又雪亮刺眼的灯吗?这可绝不是一般昏黄渔灯所能比拟的!那应该是周扒皮运载钱钞的船,目的是为了避开监控顺流驶到滨洋城去。
许文龙带着一丝祈祷和希望,转身驾上雪佛莱,横冲直撞奔向那盏耀眼的明灯。
近了,近了,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河面上一条二百吨左右的渔船清晰映入眼帘。高耸的船艏,木制的船长室,一个巨大的箱状物稳稳当当摆在甲板上,虽说上面严严实实覆盖着防水布,但就其大小和形状来看,明显可以判断出那是装运钱钞的货柜厢。渔船上人影散乱,奔忙不堪,正不顾一切加足马力、突突突向着入海口方向飞速奔去。
不错,应该就是它了!许文龙一脚油门到底,一路呼啸着追向渔船。追着追着,他不禁又犯起难来:船在河心,人在岸上,且河面又宽,足有六七百米,就是最窄处也有四百余米,却又怎么截得下那批钱钞?甚至连上不上得了船都是个问题。正当他想打电话向阿媚求援时,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他扶着方向盘楞楞思索一阵,最后咬一咬说道:“孤注一掷、险中求胜,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把那该死的周扒皮灭掉,又怎么对得住死去的露伊丝?何况还有整整五千万欧元在他手上,难不成就这样拱手让给吴公权那奸贼?”
主意打定,许文龙心情异常平静,驾起雪佛莱呼地越过渔船,一阵风般往前方驰去。
周扒皮驾着伊斯特仓惶逃离钢铁厂后,带上两个歹徒和眼镜青年急速奔向码头,又在码头接应人员协助下,匆匆卸下装钱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