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面,时不时手忙脚乱狂转方向盘,以避开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榴弹弹坑和一辆辆面目全非的汽车骨架。偶尔有穿着破烂甚至赤身裸体的小孩子举着干瘦手臂、冒着呛人尘灰追着汽车大呼小叫,狂奔不已,希望渺茫地向坐车人讨要些许珍贵食物或小零钞。
“真是太凄惨太残酷了。”肖明被汽车震得颠过来倒过去,荡秋千般黯然神伤道,“看吧看吧,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有多少人食不裹腹,又有多少人魂归天国?简直就像人间地狱!”
李向华见怪不怪回答道:“那有什么办法,战争本来就是一台巨大破坏机器,一台永不停息的绞肉机,谁遇上谁倒霉!”
“是呀,战争更不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谢利安摇着头轻轻说道。
“我就不明白,”翻译官邬云情绪激动,愤愤不平地叫嚷起来,“那些当权者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为什么要置人民的生命财产于不顾,为什么就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洽交谈。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很难吗!”
他原本在卡伊拉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父亲是个商人,经营一家大型超市,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财源似水。但战争爆发后什么都没了,最后被迫逃离家园,转到原籍华夏居住。
“如果别人触犯了你的切身利益,让你由高高在上的权贵瞬间变成一文不名的流浪汉,那你还会和颜悦色坐下来跟别人商谈吗?”刘强淡淡地回答道。
“怎么不会呢?”邬云想了想,颓然叹着气说道,“谁有能力治理国家,谁能让国家蒸蒸日上,谁能给百姓带来安定幸福,那就由谁来主持大局当首脑,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高居庙堂而顾一己之利,或少数人之利,那不是把国家和人民往火坑里推吗?”
刘强呵呵一笑,没有作声,大家也都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车厢里一下子笼罩着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压得人呼吸不顺,喉咙里像卡着根骨头似的。
许文龙一改轻佻放浪之相,一动不动端坐副驾驶位上,透过玻璃默默看着公路两旁一掠而过的凄凉破败景象,脸上露出一股无奈而忧郁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邬云才又庆幸般喃喃自语道:“好在我们华夏大国领导英明,国富民强,没有这样的灾祸,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灾祸。不然,我们也会像这里的灾民一样,整日里提心吊胆夜不能寐、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苦难生活!”
一路颠簸,一路摇晃,笨重的大巴像醉汉般在公路上沉重喘息着,艰难行驶着。终于在黄昏时分停靠在一个群山环绕、房屋相对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