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却也百般复杂。
贺知心受病痛折磨这么久,又未着半妆,看起来甚是憔悴,但她依旧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微笑和温柔,“初雅的心意心姐收下了,我知道你当时在封闭拍摄,这不怪你,现在你能来看望心姐,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的话温柔无比,施初雅听不出来半点假意,可正是这样,她心里才更慌乱无比。
“谢谢心姐体谅,以后我会常来探望你。”
“别太累了,奕泽已经安排好了,北辰是骨科权威专家,有他照顾我不会有事的。对了,奕泽刚刚才走,你怎么不和奕泽一起过来?”贺知心的话音,就像是在和她拉家常,无声无息杀人诛心。
施初雅尽量维持体面的笑意,确保自己不会失态,她说:“我刚下班,还没来得及和奕泽联系,下次一定一起过来看望心姐,不打扰心姐的休息时间。”
贺知心没说话,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就这样懒懒地看着她,“好啊,你们也很久没见面了吧,赶紧回,挺晚了。”
施初雅感觉自己又被扎了心,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恩,初雅就不打扰心姐休息了,夜里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叫护士,别硬撑着,我就先回去了,再晚家里人该担心了。”
“恩,快回吧。”
施初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的后背全是冷汗,饱满的额头上也渗出不大不小的汗珠,她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哪怕没有武器,却足够让人虚脱无力。
贺知心的话,句句看似合理无漏洞,却句句宣示着她现在才是喻奕泽最关心的人,句句都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而她就连说一句‘再晚回家喻奕泽该担心了’这样的话,都只能将他的名字换成家里人。
家里人有很多,赵妈、奶奶……总之她不能确信是喻奕泽。
回到半岛小苑时,只剩下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狗狗看到良叔的车,立马窜出来站在车窗边摇尾巴,看得施初雅心里一暖。
她挎着包往亮堂的客厅走去,每走一步,心跳频率就快几分,是的,尽管她心里五味杂陈,但她依旧想念喻奕泽,想念他的温暖的怀抱,想念他身上冷冽的松香,想念他为自己温柔的眼角眉梢。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想抱他,想在他怀里撒娇,想做的事情太多,想问的问题也很多,但这一切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全都化为虚无,她甚至不敢上前拥抱他,只能维持一手搭在门把上的模样。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