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暖回到沉香居时,暮时已过,月已升空。她驻足院中,迎着轻柔又干燥的晚风,抬头望向空中那弯新月,想到张七月醉倒时那满脸的不甘的表情,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周暖暖翩然步入客厅,程北川和余回已在此等候,一同起身行礼,然后对视一眼。
程北川干咳一声,开口道:“二小姐,属下本不该干涉你的行程,只是望沙城东来西往的各色人士众多,二小姐轻身而行,万一出现意外,我等可就万死莫赎。以后若出门,恳请二小姐应允扈从远远跟随,以免我等焦急惦念,不知可否?”
周暖暖娇笑道:“川叔,这可不能全怪我,你让那么多人跟着我,搞的如同游街一般,我还如何玩耍?”
程北川苦笑道:“是属下考虑不周,以后一定改正。”然后略作犹豫,迟疑道:“听说二小姐去了同月楼?”
周暖暖睫毛轻眨,说道:“恩,去见了张七月,顺便与他把酒言欢一番。”
程北川扶须大笑道:“想必七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吧?”
周暖暖见程北川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明白他已知晓斗酒之事,嗔怒道:“川叔你又笑话我。”
程北川摇头轻笑:“我可不敢,只是在想七月那小子酒醒后的神情,该是何等有趣。”
周暖暖会心一笑:“谁让他那般嚣张,本姑娘只好出手教训他一下下。”正欲饮茶,忽然环顾四周,问道:“白盏呢?”
程北川收敛笑声,正色道:“正在客房休息,心情好像不太好。二小姐,白少爷毕竟是客人,您还是安抚一下为佳。”
周暖暖点点头,“我去看看他。”说罢放下茶杯,唤过侍者便去寻白盏。
待周暖暖离去,余回叹道:“今日初至,便遭遇这等事,不知白少爷接下来会如何。”
程北川苦笑不止,“我们是插不上嘴,全看小姐如何劝慰他了。真不知这白少爷为何会去撩拨七月。”
余回再叹口气:“不论是何原由,他已然失了这么大脸面,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程北川轻撵胡须,无奈道:“白家在此地并无根基,他自己哪里是七月的对手。若是执意讨苦吃,我们就当没看到即可。”
......
周暖暖敲了敲白盏的房门,白盏面无表情地开门将周暖暖迎进房间,坐在桌前也不看周暖暖,木然说道:“暖暖,我要走了,在这里等到现在,就是为了亲口向你辞行。”
周暖暖柳眉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