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个无助的孩童站在那里,脸是苍白的,眼神是涣散的,耳中更是嗡嗡轰鸣,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人来替他解围,只有简光华站在不远处,用一种恨不得将他踩在地上摩擦的侵略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
“答不上来?”简光华冷冷一笑道:“那在下且问,策论中提及,‘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游食之民未尽归农。’既是如此,我宁州百姓依旧安居乐业,家家仍有余粮,为何还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开垦去拓荒?难道不是应该未雨绸缪,先想办法守住已有的安宁吗?”
“以此策论,鼓动境内百姓回归务农,他日宁州是否能更加富庶尚未可知,成为香饽饽招致强盗劫掠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可就不是粮食重不重要的问题了,而是人命重不重要的问题!”
简光华几句话直戳谭文昊心窝,最后一句话更是掷地有声,甚至有点往谭文昊头上扣居心叵测高帽的意思。
谭文昊已经完全懵了,别说回答,就是保持站立都颇为吃力,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般。
场上众多名士才俊对简光华的犀利质问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高台上那些士族代表人物的脸色却是颇为精彩,其中尤以谭家士族代表人物谭士庞最为醒目,那张老脸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毕竟谭文昊代表的是他谭氏家族,在这上万人面前丢人现眼也就罢了,要是再因为谭文昊而被扣上什么居心叵测之名,以后谭氏还怎么在宁州立足?
“又答不上来?”简光华脸上笑容更甚了几分,他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开口便准备继续咄咄相逼。
“够了!”高台上谭士庞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厉声呵斥道:“策既是问,论既是议,才学不足就该回去好好温书,一问三不知可知羞耻二字?”
谭文昊一听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脚下踉跄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地。
这可是他同族叔公啊,不帮他也就算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往他身上再踩一脚。
谭文昊默默低下头,心灰意冷的转身对高台拱了拱手,准备就此退场,免得给人徒增笑料。
但旁边简光华却是不依不饶,虽没有大声羞辱,但那声音却刺耳如惊雷。
“哗众取宠之辈,策论虽好,却不知是不是你自己写的,若非谭公开口,今日我便让你好看!”简光华轻蔑一瞥,谭文昊这篇策论是得到台上诸公肯定的,他不好明说策论不好,但却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