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虽则这几日忙于那京中的建筑,是早起晚睡。
她刚刚有了清醒的直觉,便意识到了许云卿在抱着自己。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看着身侧那尚在熟睡中的许云卿,根根白发散落在枕上,显露出不俗的容颜,一时之间,好若那谪仙。
何绵儿却是干脆地坐起身来。用手扶着下颚,兀自沉思,不知一会该如何对他说出那难听的话来。
大抵是盯着那许云卿太久了,熟睡中的人察觉了几分,眯着眼醒了过来。
“绵儿。”他轻轻唤了一声,便见眼前的女子下床去了。当下本欲再睡,却是意识到眼前这人似乎脸色不对。
当下是惊醒了过来,眼看着那何绵儿已是穿好了衣物,只冷冷地看着他道:“将军,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许云卿一口气便被梗在喉咙里,当下反问道:“我妻儿皆在此,我不来这里,是要去哪里?”
何绵儿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只浅浅道:“将军说笑了,妾身早已同将军没有瓜葛,眼下更是这大萧国的长公主。您妻儿在何处,妾身属实不知。”
这话却是要同许云卿完全撇清关系了。
那许云卿一时被她气得是胸膛起起伏伏,长久,才呼了一口气道:“公主殿下可是要卸磨杀驴了?”
明明她之前为了那四皇子,如何去哀求于他。眼下那四皇子登基,她鸡犬升天,便如此做派。
许云卿一时懊恼不已,早知如何,那日便不该答应她的请求。
何绵儿只当作没有看到眼前之人道:“将军若是不离开,我便唤父亲前来。好让他同将军掰扯掰扯。”
这话却是在瞎说了,毕竟她比之许云卿,更是惧怕看到她的父亲。闺女房中有个男人,饶是一般的父亲就是受不住,更何况是何齐这种老古板。
那许云卿自是不信她的这番说辞,眼下她如此冷漠,不近人情,却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何绵儿见眼前之人不说话,自是以为她的威胁奏效了,当下是冷冷地又加了一句道:“将军以后切莫再来了,我心底早已是变了主意。这般强扭,对谁也不好。”
此话一出,那许云卿倒是哼了一声,笑声中却是多了几分讥讽。
何绵儿一转头,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是悄无声息地到了自己身后。却见那翩翩公子,捏着她的一侧的肩膀,只悠悠地嘲讽道:“你既知强扭之瓜不甜,昔日却是千方百计要嫁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