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棋子罢了。
薄胭眉目微敛:“这世上有些东西的诱惑力是极大的,又或者这些东西会成为长期求而不得之人心中的执念,在这些东西面前什么情谊纠葛统统都是过眼云烟罢了,你未来是要做皇上的人,这些世态炎凉早些看明白总比晚些来的好。”
“皇上,什么是皇上,如同父皇那样?”赵雪言难得的心平气和起来。
“这九州大陆有许许多多的皇上,西晋的,赵国的、齐国的、秦国的,并不止拘泥一种,你觉得皇上应该是什么样的?”薄胭道。
赵雪言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爱民如子,心胸宽广,谋臣如雨,手下人才济济。”
薄胭诧异挑眉。
赵雪言扯扯嘴角:“这都是书上说的,先生让背的。”
薄胭笑笑点头:“那你觉得呢?”
“明君自当如此,”赵雪言道:“只是父皇好像并没有做到这几点,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称他为明君?”
薄胭噗嗤一笑,没想到赵雪言竟然这样诚实。
“当世的明君有很多,就连前朝因暴戾无道而亡国的君主在位的时候恐怕也有许多人称其为明君,而到底功过与否,还是要留给后世来评论,宋朝开国皇帝,因一统天下造了不少杀业,但也是为了推翻暴政,在位期间披星戴月不辞劳苦,谁人不赞他是千古一帝,这明君二字,心中有便可,嘴上说的,往往不可尽信。”薄胭道。
赵雪言终于抬头看向薄胭,眼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你竟敢如此说?你这话的意思是旁人是在恭维父皇,父皇算不得明君?”
薄胭笑笑:“太子聪慧,自当明白本宫的意思,那么太子以为如何呢?”
赵雪言揪着衣角有些踌躇,按照自己所学,明君的所作所为嘉和帝是半点不沾,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生父,说出些诋毁的话总归不好,赵雪言支吾了一阵没有说话。
薄胭笑笑:“太子年岁还轻,若想成为明君自当以古人为鉴,从前萱贵妃教你的那些便忘了吧,为君者,自当度量宽些。”
赵雪言虽然依旧没有答话,但是面上却也没有反对,薄胭明白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