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斗牛服,方脸阔鼻,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想必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了。
徐东快步向前抱拳行礼道:“属下徐东,拜见指挥使大人!”
陆炳上下看了徐东一眼,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掌拍在徐东肩膀上,瞪着眼睛道:“徐东兄弟,你这是打我老陆的脸哪!皇帝已经跟我说过了,都是一家人,你跟我来这一套?”
这一巴掌拍得徐东龇牙咧嘴的,反手一拳敲在陆炳胸前。嘴里大叫:“我曰了个狗了!老子那叫客气你懂不?陆哥你就大巴掌扇过来啊!疼死老子了!”
陆炳被徐东一拳打得退了两步,用了千斤坠身法才站住了。却一脸惊喜道:“好小子!功夫不错!拳头够劲!来来来,跟哥哥过两招!”说罢一拳击向徐东。
徐东一甩锦衣下摆,也一拳击出,嘴里叫道:“怕了你不成,看拳!”
两人斗作一团,拳来腿往好不热闹。司礼监大堂内瞬间鸡飞狗跳,家具摆设乱飞。只气得黄锦在那里哇哇乱叫:“卧槽啊!你们要打出去打!在咱家的司礼监撒什么泼啊!陆炳你老母啊!别砸咱家的楠木家具!啊~徐东!你把哥的唐彩陶放下!”最后气得实在没办法,黄锦一撩袖子也加入了战团。
近午时分,司礼监大堂中,徐东陆炳黄锦三人围坐在一张缺了个角的八仙桌旁,吃着精美的点心,喝着贡品大红袍。如果不是周围一片狼藉,到处是破椅子碎瓷器,那这番光景还是很惬意的。只是徐东嘴角和左眼有两块青紫。陆炳除了鼻孔里塞着两团纸之外,一身代表勋贵身份的大红斗牛服也被扯得皱巴巴的。黄锦右脸也一大块青紫,头发乱糟糟的,鞋子还破了一个洞。
这三人一点也不顾护卫在周围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们的情绪,这些护卫们强忍着笑意,都快憋死了,可这三人却很严肃的聊着一本正经的话题。
陆炳叹道:“兄弟啊,这事不好办啊。不如我们点起都尉府和东厂的孩儿们,大概能凑个四万人左右。再加上湖南各府的卫军,江南道也可以调一些人手,或许加一起能有十三四万人。到时候直接杀过去就得了,想那些个乌合之众也挡不住咱们!”
黄锦点头道:“这可是大事!武宗皇帝还在的时候,已经闹过一次白莲教了!那时死了多少人啊,太惨了……必须在这些妖人羽翼未丰之时,强势镇压!斩尽杀绝!”
徐东摇头道:“如果点起大军直接杀过去,劳民伤财不去说他,局面就变成了镇压叛军了,那是内战!能控制局面的话,最好别搞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