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蝉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开口:“可是娘,你也明白的,现如今,维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吏……”
“唉,书吏也比这村子里的村夫好!乖乖,你就熬两年,多熬两年,怎么得也能做个县丞夫人。”魏芳心里认真盘算起来,“到时候在那玉楼县里,你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娘……”林金蝉顿了顿,“熬两年说着简单,真正熬起来可是要咬着牙过日子的……”
林金蝉不待魏芳开口,又接着说:“娘,你熬过,我想你是晓得的。”
“可不是。”魏芳摇摇头,“我自打嫁进那老林家便一直熬着,好不容易眼看着便要熬到了头,又遇上了那林小斐开了窍,整得我有家回不了,现如今腿也废了,如此的狼狈样!”
提起林小斐魏芳便恨得牙痒痒,只觉得自己的一切苦果全是由林小斐造成的。
“还好,还好娘还有有你。”魏芳咕哝起来。
“那想必娘是能理解我的……”林金蝉红了眼眶,“日子如此的难熬,要是带着娘……只怕便过不下去了……”
“金蝉,你说的什么意思?”魏芳一下挺起了背,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娘,眼下你不能走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得要人伺候。”林金蝉不敢看魏芳眼睛,“我这远去玉楼县,即便想带上你那也带不动啊……”
“林金蝉?”魏芳面容几乎扭曲了起来,“林金蝉!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娘!你也熬过,想来你一定是理解我的!”林金蝉抬起了眼,眼眶中已尽是决绝,她看向魏芳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到,“你要是为了我好,那便不要成为我的拖累!”
魏芳此刻哑然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只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林金蝉,眼神里是不敢置信的绝望。
“娘,你在这儿藏着,里正他们不会找到你的。”林金蝉后退了两步,“这山路又陡又远,我实在是背不动你,玉楼县还那样远,要是带着你上路,我们两个都活不成!”
“娘,你理解我的。”林金蝉一边后退,一边喃喃着重复,“你肯定理解我的!”
“金蝉!林金蝉!”魏芳看着林金蝉后退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几乎抓狂,她大嚎大叫起来,“从小我便待你不薄,你想要什么我都依着你!你怎么敢,你怎么这样狠心对我!”
林金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魏芳,慢慢的走到了洞口处。
一出了洞,进到阳光里,眼前便被刺眼的亮光所笼罩,洞穴里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