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斐一觉睡到半夜子时,迷迷糊糊睁开眼透过窗户见月亮已经移至中天,赶紧一个翻身起来了。
院子外边静悄悄的,只有一声一声不知道什么虫儿在叫。
林小斐借着月光往前院走,上半夜气温还高,放在草叶下的碗里几乎什么露水也没有,只有一些小蚂蚁慌慌乱乱的在碗里爬来爬去。
此刻温度低了下来,林小斐搓了搓手臂,见那草叶上已经盛了数颗露珠,于是伸出手指来点了点那叶片,晶莹的露珠顺着叶子滴落在了碗里。
林小斐就这样蹲在草叶前,一边拍打嗡嗡飞个不停的蚊子,一边抖叶子上的露水,一直到三更天过,碗里不过只有装了个薄底的露珠,少得不能再少。
要是只候着一棵稻叶接,只怕晚上接好白天又会蒸发得差不多了。
看样子至少得要好几十亩地的稻田才能接出来一桶露水,这个天气露水本来也少,林小斐一手挠着蚊子咬的痒包一边想着。
眼下蝗灾肆掠,哪里还有这样多的稻田?
没想到这个扶摇临风丸这么难做,林小斐头疼,明日她得去问问里正,看看这苦竹村附近哪里有大片的稻田,只能盼着那稻田还没有被蝗虫给毁完。
因为半夜起来熬了会子的夜,第二天林小斐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沈晋年已经进山里去了,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碟子白灿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林小斐一靠过去,便扑起来满鼻子沁人心脾的香味。
细细一看,竟是蘸了白糖的槐花。
槐花一般四五月份开,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林小斐觉得奇怪,可想那沈晋年连深山山洞里的温泉都能找到,要找些晚开的槐花应该也挺容易。
看来这是他做的早饭。
这沈晋年看着粗犷,倒如此细心雅致,青瓷盘里盛放着白槐花,如同玉壶冰心,卷了一截芭蕉叶来架着筷子,野趣十足。
他哪里像是村野的猎户,倒像是锦衣玉食长起来的风雅公子。
林小斐拿起筷子来三两下把那一碟子槐花给吃了下去,凉丝丝甜滋滋的,入口又有花的清香,真是让林小斐从头顶爽快到了脚底去。
收拾了碟筷,林小斐便要出门找里正去,原主从前什么也不关心,一心只有个李秀才,苦竹村的田地惯常种植的庄稼是些什么都不知道,林小斐特意从村子外围,绕着田野走过去,目前田地里大多数种的都是玉米。
玉米已经长了一人高了,好像都已经生了穗子,只是大片的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