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之后,费唐就收拾出发,临走时他把黄善保叫到打扑克的那个帐篷里,说:“善保,我走的这几天,老闻可就拜托你了,他是个书呆子,吃饭睡觉都没规律,你帮我照顾着他。
“如果大家对他不满,你帮着和和稀泥,他这个人就是古板,但绝对没有坏心。”
黄善保大大咧咧地说:“知道了费研究员,你就放心吧。”
费唐赶着三头骆驼走了,当天晚上,黄善保就闯进了闻牧山的帐篷。
“费老师说了,让你把记工的账本交给我,他说你太忙,让我帮你先记着。”
“可是……”闻牧山说。
“可是什么啊?赶紧的,别好心当成驴肝肺!”黄善保把桌子拍得咚咚作响。
闻牧山低头,从箱子里找出来账本,他把账本交给了黄善保。黄善保翻了翻,确认他再也没有记过旷工之后,心里很是得意。
他拿着账本,回到了打扑克的帐篷,跟大家炫耀了一番。
“兄弟们,以后咱就是自己记自己了,想干活就干,不干活也行!”
“黄大哥,以后都听你安排!”王远庆拍着马屁说。
王土大狠狠瞪了堂弟一眼,正好被黄善保看在眼里。
“土大哥,咱们才是乡亲,你可别老傻了吧唧的,替外地人说话。”
王土大不吭声,黄善保知道,他也起不了风浪。他拍拍吴万春肩膀,吴万春正在打牌,他看一眼黄善保,会意地跟了出来。
“你说,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分了骆驼,早点回去?”黄善保跟他商量。
“别急,我觉得姓费的那小子肯定得回来。”吴万春狡黠地笑笑,“他跟老闻,可是见天睡一个床上的人。”
“你说啥……”黄善保都傻了。
“嘿嘿。沉住气,等他回来,拿来钱粮,咱们再走也不迟——起码还能多分两头骆驼呢!”
两个人正在密谋,就在这时候,沙漠远处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巨鲸在海中吞食鱼群,黄善保迎着风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
“不好,大沙暴来了!”
这些人都是亚吐尔村民,一年能见到许多沙暴,所以在他们眼里,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因为帐篷区就扎在城墙背后,所以沙暴并不能直接将之掩埋。可黄善保忘了通知闻牧山,他们几个人急忙钻回最贴着墙根的帐篷,然后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等着大风过去。
这风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