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许奖金,单位估计很难认可,所以云疆才要求把公债转成私债。
如果从单位要不出钱,那好说,我们就找你家要钱去!
可是,因为闻牧山从来没有钻营过,他和妻子都是工薪阶层,也不是学术权威。这么多年他为了钻研考古,添置了不少古籍,家里可以说除了日常用度,其实已是徒有四壁。
关键时候,还是费唐找到了闻牧山。
“小费与我商量,回京后可以做账,多报一些项目,以报销回来给工人增收之用……手写欠条,一一签字画押……治学多年,竟落得凭贪墨钻营以成事业,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闻牧山是死脑筋的书呆子,他是个有人格尊严的知识分子,可如今为了完成眼前的考古项目,他迫不得已,只好动歪心思来筹集款项。
这是触及他灵魂的东西,而且签字画押打欠条,更是摧垮了他的尊严。
欠条签了,团队干耗这么多天,已经是人困马乏、食物匮缺,费唐此时此刻提出回县城去筹集物资。
“只小费一人回城,其他人留守,以免意志不坚定者一去不返。”
闻牧山在本子上如此写了一句话,然后又用笔划去,在下面重新写着——
“欠条已签,许诺开工,应该相信他人,勿以恶意度人。切记!”
就这样,因为怕别的民工反对,费唐一个人夜里偷偷出发,朝叶城而去。结果第二天工人们发现费唐不在,立刻就开了锅。
“……群情激愤,复索钱财,无奈之下,只能应允。”
看来越往后面,闻牧山记的这种杂事就越发多起来,他的语句越来越简洁,笔迹越来越杂乱,可见处理队伍和军心占了他大部分精力。
“……人皆如此乎?!万事本恶,存之何益?”这也是他在笔记中发自内心的疑问。
但费唐走后的第四天,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在同意再给民工们加钱,又写了一堆欠条之后,闻牧山终于带队前往考古遗址开工。没想到开工没过几天,他们就有了巨大的收获。
“……在城西小宫遗址旁发现地窖,窖中木箱十三个,有绸缎、瓷器、玉器、香料、珠宝、典籍,种种文物,不可计数,尤其珠宝、金器、玉器居多,价值不可估量!实乃西域考古史上之大事也!”
一发现宝贝,整个考古队的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勤快起来。
“……团队为之振奋,工作效率大增,竟有夜间要求返工者。之前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