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秦亚夫点点头,他拿起发卡,交给自己的老板。
我原来以为那是个白色的发卡,但现在一看才发现那是风化的结果。这个发卡原来的颜色应该是湖蓝,上面依稀还有星星点点的雏菊花纹。
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闻廷绪从拿到发卡的那一刻起就崩溃了。他双手捧着发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刹那间涕泗滂沱。
“妈,妈妈……”他把头抵在地上,不停撞着滚烫的沙土。
我赶紧上前,想要把他扶起来。
“别太伤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沙太烫,别烫坏头皮。”
但闻廷绪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坠在那里,我只能使劲牵着他,不让他把头把脸埋在黄沙里。
“小秦,快过来帮一把!”我回头对正在偷偷抹眼泪的秦亚夫叫道。
“妈妈,他们冤枉了你这么多年,说你们是叛徒,是杀人犯啊……只有我知道你不是,只有儿子才知道真相,没有人相信……”
闻廷绪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旁边的人无不动容。
我跟秦亚夫刚要架起他,只见他突然一把推开我们。他把那个发卡贴在胸口,朝前面漫无目的地跑了几步,然后慢慢地歪倒在旁边,像虾子一样痛苦地蜷曲起来。
我急忙蹲下去,使劲推着使他侧卧过来。秦亚夫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胶囊塞进他老板嘴里,又用挤压水壶给他灌下去。
“过度伤心,平复一下就好了。”秦亚夫对我说。
我摸了摸闻廷绪脉搏,心跳还十分有力,应该没有大碍。我站起身,看沈喻已经戴上白手套,正在拉着那个背包。
“应该是他父亲的。”她指着背包角上用红线绣着的一个繁体的“闻”字说。
那个字的字形虽然繁复,但针线活却着实秀美,看来他的妻子舒云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吹沙打,绿色的粗纺布已经几近朽烂。沈喻想打开这个布包,但她尝试了半天,却发现一碰那布就容易破损,而且背包的拉链完全锈蚀,根本无法拉开。
谁都知道,这个背包里可能有极为重要的证物,如果贸然在炽热的太阳下打开,难免会造成什么损毁。
所以沈喻想了想,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还是回营地再说吧。”
“对,现在既然发现了遗体,不如赶紧用卫星电话报警。”
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苏勒坦此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