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之内可以为所欲为,但实际上,他们也有痛苦不堪的地方。
他们的活动范围,往往只局限在小小的王府之内,而且地方上虽然尊崇他们,但他们并没有任何权利。
说白了,如果藩王跟皇帝关系好,那地方官还能高看你一言;如果关系差,地方官没准时常还上到奏折,给你点点儿眼药水呢。
所以如果藩王们想有所作为,那自然就是摆脱被动地位,将来能够“入继大统”。
明朝入继大统的藩王并不多——太宗朱棣是武力夺权,代宗朱祁钰是国难当头被拥立,世宗朱厚熜是因为伯父绝嗣。
穆宗朱载垕实际上已经成了皇室独苗,但因为父皇迷信,就是不立他当太子,所以算顶着藩王名义继位。
至于最后一个成为皇帝的藩王,那就是自缢煤山的崇祯皇帝了。
所以,明朝一代,藩王虽多,但被管控得相当严格,他们无兵无权,有时候还要受地方官的气,朝廷把他们当猪养,他别说造反的能力,连造反的心都没了。
当然也有不服气想夺得大位的,比如明宣宗的叔叔朱高燧,还有在《唐伯虎点秋香》里被黑成炭的宁王朱宸濠。他们都曾经揭竿而起,然后很快被镇压。
这样看来,明朝的藩王要想翻身,等着正统一支绝嗣不太可能,想起兵造反也不太现实。所以,弄点厌胜之术,搞点巫蛊之道,或许就是唯一的出路了。
鹿丘王属于淮王一系,而且是哥哥淮王帮他力争来的一个郡王王位,如果按照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来理解,他被哥哥淮王逼迫入墓活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在晚明时期,淮王一系还真有人差点儿当了皇帝。
我给沈喻这样一解释,她也表示认可。
“很有可能。这个墓穴看上去葬的是鹿丘王,但说不定是那个隗老鲲帮了淮王,先把自己弟弟封王,然后再让鹿丘假死,最后葬在这里,让子孙后代大吉大利——要是这样的话,那个隗老鲲做得也够绝的。”
“可不是嘛。”
“你了解这个人的轶事吗?他这样做图的是什么?图钱?他独自一人漂泊江湖,要那么多钱有何用?”沈喻问道。
末了她还慨叹一句,“最近案子难查,就是因为动机难找,你说,无脸男搞七捻三地杀人,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凑足‘十恶’?”
“总会接近他们的目的的。”我边说,边在鹿丘王身体使劲跳了几下。
“你在干什么?”沈喻盯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