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朝也有削藩。首先宗室不能拥兵,不能从政,不能授予官职,不让他们干活儿,政治上没有地位,许多事情不能参与,但出于宗亲之谊,朝廷分给他们田庄,生活上可以享尽荣华富贵的——你说,这不是以国家的名义养猪吗?
林瑛笑了:“这种生活,真是听起来都让人梦寐以求啊。”
冯科长不满地哼了一声:“要是无所事事地度过一生,不觉得很痛苦吗?”
“不痛苦,一点儿都不痛苦,简直就是完美人生。”林瑛差点儿笑出声来,有时候老冯也显得挺可爱的。
冯科长呼哧呼哧的,听得出那不是累的,而是气的。
“您别急,慢慢说,我听听这墓主人的事儿,兴许能有所启发。”林瑛赶紧想办法稳定他的情绪。
“林队长,我真心觉得,咱们的三观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所以才要向您请益啊!”
这句话大概让冯科长颇为受用,他咳嗽一声,这才继续说道:“按照明朝的藩属制度,皇室子弟可以分封成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等九个爵位,比如皇帝的同父兄弟才能受封亲王,而只有亲王嫡长子才能继承王位,其余的儿子就封为郡王。
“所以,鹿丘郡王朱翊铿,就是朱载坚没能继承淮王王位的儿子之一。”
“他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呢?朱翊铿,猪一坑,一坑猪,多难听啊。”林瑛纳闷道。
冯科长好像又愤怒起来,他气呼呼不再说话。
“……是很难解释吗?”林瑛觉得自己刚才问了个特别白痴的问题。
“对!”
“那就跳过这个问题,还是说说鹿丘王本身吧。”
冯科长叹口气,那是一种对牛弹琴的叹息。
“这个猪一坑……朱翊铿,是属于明朝的淮王一系。第一代淮王呢,是明仁宗朱高炽的第七个儿子,他被封到了饶州府的鄱阳县。此后淮王代代相传,但传到第八位淮王朱载坮……”
“朱载坮——宰猪台?怎么明朝王爷都喜欢起这么难听的名字?”林瑛忍不住又问道。
“林队长!”冯科长提高了声调,明显不高兴了。
林瑛赶紧闭嘴,她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之前在洞窟里,她越走心里越慌,可是现在走着走着,话又多了起来。
——难道每个空间都能让人改变,以前自己并不是话痨啊……
真正的话痨是冯科长,他越发说得详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