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古钟问。
“也许,你做得对吧。”古钟强忍着愤怒和悲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这就对了,世界上只有利益,没有情义。只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关系,比如你我,虽然没有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但咱们一起杀过生,所以就登上了一条船。这条船如果翻了,咱们都得落在水里。这种关系才靠得住。对吧?”
“可能吧。”古钟装作长叹一声。
“没事,慢慢想,有两天就想通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来碗面吗?”
“我自己弄吧。”
“小伙子,跟着我混,以后还能赚钱——我去帮你拿桶方便面,你吃老坛酸菜的,还是红烧牛肉的?”
古钟看了一眼桌上泡着的面桶,说:“老坛酸菜吧。”
“瞅瞅,一个口味!”老鸟转进里屋翻腾起来。
古钟迅速拉开抽屉,他倒出几粒老鼠药,然后快步走到桌前,飞快把药塞进了面桶里头。
老鸟拿着一桶方便面出来,他看古钟站在桌旁,问:“在那儿干嘛?”
古钟举着二锅头晃了晃:“心里难受,喝口酒。”
“多喝点儿,多喝点儿,一醉解千愁啊。”老鸟感慨着撕开面桶,帮古钟倒进开水,然后又顺手捡了个旧手机压在面桶上面。
他走回桌子,打开自己的面桶,又拿着二锅头喝了一口,然后低下头,不过他很快停在了那里。
古钟有点慌,他以为老鸟发现了里面的耗子药。
老鸟抬起头,看着他说:“对了,我想离开魏阳,去外地躲一段时间,你要不一起去?”
“我考虑一下吧。”
“看你吧,如果曲江之死暴露的话,他们只会怀疑是金老大绑架撕票,起码不会怀疑到咱俩头上的,尤其是你,毕竟是曲江的好兄弟,背债救朋友,不会有嫌疑的。你记住,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老金身上就行。”
古钟没有说话,老鸟抬头瞅他一眼,那目光尖利无比,古钟从来没见过老鸟露出这样的眼神。在别人面前,他一般都是又怂又蔫的废人。
“你尽快想清楚了,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如果警察找上门来,你实话实说到老金绑票就行,以后的事情,都说不知道。我怕你说谎反而露出马脚。”
老鸟用叉子搅拌了一下面条,或许方便面调味包里有好多干瘪的葱花、肉丁、酸菜还有胡萝卜丁,或许是因为灯光昏暗,反正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里面有几粒老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