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仰着头喝矿泉水,但看见女孩身上的伤痕还是吓了一跳,差点儿喷出来。
“古钟,要不让姐睡咱们那屋吧?”她也劝解说。
“不行。”古钟断然拒绝,“一开始就分好屋了的,他是我兄弟。”
“他是兄弟,但我们是人啊。”女孩索性一把拉下自己的毛衣领,给古钟看着自己胸口的道道血痕,“瞅瞅,你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吗?”
笑笑吓得浑身哆嗦,她紧紧偎在古钟身边。
古钟没说话,他当然不会回应女孩的求助,他只救笑笑一个人就够了。
他们那天在东江省最东边的一个县城打尖,这次两个房间正好是隔壁,半夜就听到旁边屋子传来阵阵惨叫。
古钟躺在门口旁边的地铺上,他装作已经睡着浑然不知的样子,但他根本没有睡意。
但半夜的时候,笑笑忽然开始叫他。
“哥,哥。”
“怎么了?”
“我害怕。”
“没事,他是我兄弟,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怕他,我怕万一进了这一行,以后都是这种变态怎么办?”
古钟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不想去魏阳了?”
“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去干这个了。”笑笑在黑暗中带着哭腔说道,“我都没交过男朋友,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们骗我说,第一次能卖个大价钱,我就想攒点钱给爹娘看病,就想攒点钱让妹妹上学,不要像我这样受苦。可是我不知道,这事太恐怖了。呜呜……”
“你别哭,小声点儿。”古钟赶紧走过去,“别让隔壁听见了。”
“嗯嗯。”笑笑使劲点头。
古钟叹口气:“我一眼就看你不适合这行,早想劝你来着。”
“我不知道,我太小了,什么也不知道……”笑笑哽咽着。
“这样,明天咱们就从这坐车进祁岭了,计划是在鹿丘住一晚,后天就直接奔魏阳了。我们之前在鹿丘接过人,平时住的那个地方在个城郊的村子里,是村民的自建小楼。看着偏僻,但其实离着火车站就隔着一片荒地。
“我记得火车站晚上有趟回东江的夜班火车,你明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夜里的时候我会把钥匙搞到手。
“你呢,夜里拿个东西,狠狠砸我脑袋一下。我到时装作晕过去,你自己偷偷开门溜走——他们夜里折腾的声音大,又是平房院子,只要足够小心,肯定不会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