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先生,使君并非凡人,孰急孰缓,他自有感应——如果鲁先生真的行为方正,纯属为人陷害、遭逢恶难的话,使君自然会提前找先生的。”
鲁玉方还想说话,但此时黄大师已经专心低头品茶,似乎不再想跟人理论俗务了。年轻人也走到他面前,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他只好朝大师行个礼,然后随着年轻人退了出来。
年轻人刚带他绕出偏院,鲁玉方就看到斜刺了忽然冒出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一般的人来。年轻人一惊,赶紧收住脚步,朝那个人端端正正地施礼。
——难道这就是萧使君?
鲁玉方也赶紧随着年轻人行礼,那个人看看两人,问道:“这位是客人?”
年轻人赶紧低头回答:“正是客人,刚见了黄大师出来,我在领客人出门。”
“进的庙里来,难道是有要紧事不成?”白发人也文质彬彬地问。
“禀吴大师,弟子不知道,黄大师让他回去等。”年轻徒弟恭敬有礼地说。
鲁玉方不禁失望了,原来这位不是萧使君,而是庙里另一个主事人吴大师。
吴大师看一眼年轻徒弟,挥挥手说:“你且一边去。”
年轻徒弟颔首退下,吴大师朝墙角的一处清幽的树荫指了指,笑着说:“请先生到那边讲话。”
鲁玉方心里一动,他装作顺从地跟着吴大师来到树荫下。
“先生,看你眉头紧锁,脸色昏晦,一定命有横劫吧?”
“是啊!吴大师,我被小人陷害,如果萧使君不出手搭救,家产肯定垮了,而且还会吃牢饭啊!刚才见黄大师,我还说只要使君能救我,我情愿倾家荡产,捐给使君啊!”
“呵呵,那倒不必。”吴大师捻须一笑,说道,“使君是天下第一等怜困解难的人。这样,如果先生真有迫在眉睫的难处,我可以代先生在使君那里进言几句,争取早日为先生纾窘迫之境,如何?”
鲁玉方心里一阵冷笑。他算是看穿了娘娘庙的伎俩,原来黄、吴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唱黑脸的给客人营造焦虑,唱红脸的给客人提供捷径——当然,人在焦虑之下,是肯为捷径掏大钱的。
“哎呀!”想到这里,他赶紧装出又惊又喜的表情,直接拉住吴大师的双手,激动地说,“承蒙大师抬爱!只要能救我解困,大师需要任何东西,尽管开口!我就算倾家荡……”
“呵呵,先生,如果解你忧困,却又让你倾家荡产,岂不是按下葫芦浮起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