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家里之后,沈喻忽然拘谨了许多。她故意坐得远远的避开我,而且连接过我递上的水杯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我的手指。
她这个样子,其实搞得我也开始尴尬起来。
她刚搬到我家的时候,虽然嘴上一百个不情愿,也对我时刻显示出严防死守的姿态,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矫情过。
说白了就是,她在我家一向都大大方方,从来就没有见外过。她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睡哪屋睡哪屋,就算想顺手殴打辱骂主人,也基本上随时能够如愿。
但今天她忽然开始扭捏起来,简直就像古代初出闺门的大姑娘,这反而让我彻底六神无主起来。
我俩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我一咬牙关打破了沉默。
“你不是说,要有事情跟我商量嘛。”
“哦对,”她似乎也突然憬醒过来,“是有事情商量。”
“什么事——你再来杯水?咱们别这么、这么尬着了不行吗?”
“谁跟你尬了?”她红着脸瞪我一眼。
“你是不是,那个什么,对我那什么——对我有感情了?”我索性捅破窗户纸。
她浑身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认认真真看着我,仔仔细细看着我,看得我蠢蠢欲动,就差那么一点点勇气都想走上前去亲她了。
但就在突然之间,她却噗嗤一声笑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刚才红着脸不说话,是想跟你表白呢,是吗?”她问我道。
“啊……要不然呢……”
“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我是在想自己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
“什么事儿,终身大事吗?”
“终你个大头鬼!我是、我是、我是想……”
“想什么呀,再不说我就快想歪了啊!”我没有说谎,我的确正在想歪的边缘试探。
“我想——跟华鬘停战、和解。”她脸憋得通红,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我大吃一惊。
我深知她的脾气,她是个要强不要命的人,不向“恶势力”低头是她的原则。
就算她心里想求和,她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的,必须得别人给了台阶,然后她就坡下驴才行。
所以她能说出这句求和的话,简直比向我求婚还不可思议。
难道自己的苦劝终于有了效果,她在终极上彻底想通了?
“是要我转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