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出什么来了吗?”沈喻问。
“不太好查,这三个人过的都不是正常生活,一个嗜赌,一个好色,一个贪酒,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虽然都是拆迁户,但在银行里却没有多少存款或者理财。他们都喜欢在手边放现金,这样花着方便。但奇怪的是……”
“从他们家里也没搜出多少现金,对吧?”沈喻问道。
林瑛点点头:“他们家里的确还留着一些现金,但是并不很多。比如罗老松,他床底下有个脏兮兮的杂物箱,杂物箱底下有个塑料口袋,口袋里翻出来了七八万块钱。其他两人家里也都留着几万,但相比他们得到的拆迁款,还有挺大缺口的钱不知去向。不过,这也似乎正常,比如卢咸亨赌钱究竟输了多少,罗老松在女人们身上砸了多少钱,还有尚卫民天天醉醺醺的,自己有多少钱他估计都没数……”
“所以,你们知道了吧?”沈喻说,“云塘镇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他们三个被害呢?人们往往只看到表面的情况,就是三个人都不是好好过日子的主儿。再加上有花衣鬼时不时出来串串场,就更会造成坏人遭恶报的印象。
“可是,如果真的有个自认为‘正义使者’,想替镇子上‘除暴安良’的家伙把三个人除掉,他肯定不会遮遮掩掩,或者故意造成这些人意外身亡的假象,他应该更希望能扩大影响,弄得更有仪式感,更具震慑力,因为这种人的内心始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义、正大、正常的,甚至是值得赞美和歌颂的。
“但真实情况却刚好相反,凶手显然希望大家认为三个人是遭遇意外,原因或是命格不好,或是老天谴责,或是自己作死——我敢肯定,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凶手其实连花衣鬼这个角色都不愿意创造出来。”
“啊?”我目瞪口呆,“可是从罗老松和尚卫民两个人死前的情况来看,凶手似乎巴不得让花衣鬼跳出来,搞得满镇风雨呢。”
“对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那是花衣鬼有必要出来,而且不得不出来。”沈喻耸耸肩说,“天都要黑了,你们还去不去云塘街了?”
“去啊!”林瑛端着咖啡杯直敲桌子,“我刚才就说去,是你自己打岔打到别处去的!”
“我什么时候打过岔?我说的都是正事。”沈喻瞪圆了眼睛瞅着她。
“行行行,我们沈老师一贯正确,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还不赶紧走,干嘛呢?”沈喻从我手里夺过喝了一半的拿铁,然后把我脖领子拎起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