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沈喻分析,要找的那个人应该是云塘镇的居民,住着大宅子、大院子,心细、聪明,但人长得其貌不扬,会来事儿,跟人处关系处得很好。
平时他喜欢钻研,爱跟人搭讪、八卦,但运气却不好,没做出什么大事来,找媳妇也费劲,就连拆迁这种好事都轮不到他。他内心不平,夜里经常出去喝酒打牌,家里应该有一辆推杂物的独轮车。
我把这些主要内容跟华鬘描述了一遍,她似乎在认真听着,还不住点头。
“独轮车这个线索很重要,”华鬘一副冥想的样子说,“知道他家里有独轮车,就大概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了。”
“拜托,这两件事儿有半毛钱关系吗?”我不禁有些失望了。
“当然有啊。”她拿着一支笔,边飞快地在纸上写写画画,边理直气壮地对我说。
“有什么关系,能解释一下吗?”
“等下啊,从来就没用过这项技能,所以手生。就差最后几笔,马上就画好了。”
什么?从来都没用过的技能?就这样她还自诩“六能”之一?看来这家伙靠谱的时候不多,不靠谱却是常态。
华鬘用特别夸张的姿势,挥动着胳膊在纸上甩了一下,然后把那张纸递给我。
“手有点儿飘,不过,咱们按照这个样子去找人就行了。”
我接过那张纸,刚扫了一眼就彻底愣在了那里。
我不得不为华鬘的画功捉急,因为那张纸上画着的“人”简直太丑了,丑得根本就不像人类似的。
但这并不是我愣住的原因,我之所以发呆,是因为虽然这个画像又丑又矬又抽象,但当我看到它时,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这种似曾相识只存在于感觉方面,如果要让我说是在哪里、在何时遇到的这个人,那我是绝对说不出来的,而且我可以确信,世界上如果真有像图中那样丑陋不堪的人的话,那人们看一眼绝对不会忘记,尤其是对我这种有照相机式记忆的人来说。
所以我既不能说华鬘“开画”的技能很好,也没法说她画得很差——只要有助于找到凶手,那什么样的画功都是不重要的。
“怎么样?那女人说的线索我不知道哈,我只觉得尚卫民就在这家伙肚子里。”她得意洋洋地说。
“原来跟沈喻的条件没关系!那你刚才还装作特别认真,还说独轮车启发太大什么的!”
“装装样子嘛,显得我专业。”
“那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