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会。别看我有时候爱喊爱闹,但我心里不傻。你俩要真是坏人的话,估计当晚就立刻杀我灭口了,我还能跑得掉吗?——不过我真的挺疑惑的,你是怎么把一条街的电线杆打倒的?”
“得,”我笑着说,“不是让你去找派出所打听吗。”
沈喻耸耸肩,淡淡地说:“那些电线杆早就计划推倒换新的,我只是知道它们倒掉的时间,然后随手做了个动作,看上来成我打翻的了——这么说还满意吗?”
“不满意,不过,就这样吧,只要有个解释就可以了——你真想查花衣鬼那个案子吗?”徐楚月忽然严肃起来,她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往前倾着身体说道。
沈喻点点头。徐楚月开始眯起眼睛,仰着下巴,好像在回忆什么。
“花衣鬼的气味儿?我真的没有注意,因为那条小巷也脏兮兮的,各种杂味儿都有。不过,它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男人的臭味儿。”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徐楚月的话并没有吃惊。
那天晚上,华鬘曾经说过,云塘街根本就没有“鬼”的气味儿——世界上的“鬼”,都是人而已。有的时候,人可能比鬼还要可怕。
所以在我心里,其实早就有了花衣鬼是人假扮的推论。然而,奇怪的是,徐楚月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种违和感,虽然不知道这种违和感从何处而来。
沈喻显然也有跟我一样的感觉。
常山把徐楚月的汉堡端了上来,还特地嘱咐她了一句说:“虽然有人请客,但饱吹饿唱,你可别吃太饱了,一会儿还要唱歌呢。”
“安啦,我唱的是民谣,不费嗓子。”徐楚月朝他白了一眼说。
“你注意到花衣鬼身上带什么东西了吗?尤其是很重很大的那种东西?”沈喻看徐楚月吃得香甜,她心情似乎也好转很多,于是继续接着追问下去。
徐楚月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
“没有,那身花衣服,看上去还挺合身的。”
沈喻没再说什么,徐楚月看看手表,狼吞虎咽地吃完汉堡,然后咕咚咕咚灌下半杯柠檬水。
她站起来,拿起吉他对我们说:“该去台上准备节目了。”
我俩看着她走到酒吧里的唱台上,她拉过椅子坐下,然后在那里调着琴弦。
沈喻一直默默地看着徐楚月,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停顿一下,悄声对我说:“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