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厂就像宣布放假的学校一样,短短几天就空了下来。大家都疯狂地搬家,搬到他们以前不屑的“地方”上,他们在淞山市区到处抢着房子。
但工厂还要维持运转、还要处理剩余资产,还要承担没有做完的科研任务,所以,工厂成立了旧厂办公室和生产、科研留守队,最初一共有二百来人。
沈喻的父亲,便是科研留守队的一员。
可是,随着设备搬迁,生产留守队的工人也渐渐离开。
后来科研队的人也慢慢被人挖走,或者另谋高就。
至于办公室那群人,他们走得比谁都快。
沈喻寒假来工厂的时候,厂子里还有五十人左右,但等暑假再来,厂里只剩下父亲带着两个助手,还有集治安、消防、卫生、后勤等大权为一身的耿大爷了。
原来工厂的行政团队有四五百人,他们天天诉苦喊累,最后折腾半天,一个快退休的孤老头子竟然把所有这些事儿全包了。
大人们都离开了,自然也就没有孩子暑假来玩了。
不过孤独这种东西,沈喻早就习以为常了。
对她来说,工厂里空了,倒也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个巨大的封闭空间里,其实还有许多因为禁止而无法探索的地方呢。
比如“一号禁区”那个院子,她之前就从来没有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