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黑船上女人还扔给你一块木排,你扒拉着木排子才游上来。”
“怎么会!我水性这么好!怎么会淹着!哪儿有什么黑船!桩子,你不会记混了,把做梦看到的事儿记成了真的吧?”
他看我还在懵然,又补上一句。
“不信你去问大冉哥他们,看看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哈哈哈!”
我仍然傻在那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当时我们几个明明都看到黑船过来,都被黑船前面拉纤的水中怪物吓得失声尖叫,铜柱还在水里吓得浑身哆嗦,使劲扑腾着呼救。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而且,他怎么会信誓旦旦地认为,大冉哥和其他小伙伴也不记得呢?
“桩子,不跟你说了哈,我还得赶回去吃午饭呢!”铜柱看我发呆,拍我下肩膀说。
“好,咱有空见!”我朝他摆摆手。
他钻进三轮车楼子里,突突突地朝前面开了一段,忽然又停了下来。
铜柱把车门拉开一条缝,朝我喊道:“哎,桩子,黑船的事儿我确实没印象,不过我刚想起一件事来!”
“啊,什么事儿?”
“村里的言汤你知道吧?比你大一辈儿的那小子?”
“记得。”
“前两年,潴龙河干了的时候,他在河床上偷挖土方,垫家里新房的宅基地,结果被抓住了,还罚了他几千块钱。
“他偷土的地方,就在小马丘河湾东边。他是趁着夜色挖土的,据他后来说,他挖着挖着,突然就挖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等刨出来一看,敢情是个四爪铁锚。铁锚周围还有挺多糟朽的木头,估计是一艘沉船的船帮。”
“啊?还有这事?那言汤还在宝塔村吗?四爪铁锚和船帮呢?”
“人不在,听说南下打工去了。铁锚和木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区里文物所的人来过一趟,什么也没有找到。”
铜柱点上一支烟,他抽了两口,好像准备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些都还好。最奇怪的是,言汤用偷的土做地基盖起来的新房,住了一个多月,忽然就一下子塌了——你知道,现在这种砖混的平房,要不是地震或者地陷,肯定不会塌的!幸好塌房的当天,言汤家里人都在外面,要不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铜柱说完这些,便开着三轮车穿过河床,车轮碾在白沙上扬起一路尘土。
我走到汽车前面,对沈喻说:“你都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