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己猛地坐了起来。
虽然还拉着窗帘,但从帘隙透过的阳光可以判断,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既然已经是新的一天,那发出声音的人应该不是华鬘,而是沈喻了。
想到这里,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你——醒了吗?”我站起身,朝卧室方向望去。
卧室的门半开着,我偷偷巴望一下,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候,我听见卫生间的门嘎达一声打开,回头望去,只见沈喻正穿着睡衣,用毛巾裹着头发走了出来。
从医院带华鬘回家的时候,我曾经按照沈喻的喜欢给她买了一套睡衣,但华鬘嫌弃那身衣服“裹得太严”,宁可穿我的T恤也不穿那套睡衣。
沈喻擦着头发,恶狠狠看我一眼,走到窗口,一把扯开窗帘。
此时正是暮春。清透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屋子,连屋里飘飞的纤尘都被照得无处遁形。
她不睬我,只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端起一杯白开水喝着。
“要不要——我去做早饭?”我知道她心情不好,赶紧讨好地问。
不料不问还好,一问这个她反而怒火中烧,她拍着鼓隆隆的小腹,冲我喊着。
“早饭?!你觉得我还吃得下吗!”
我猛地一拍脑门,昨天光顾把华鬘灌醉,忘记让她用“消解”的能力,在变身前将吃下去的东西消化尽了!
“从四点我就被撑醒了,不光这样,脑袋还被宿醉搞得生疼!”沈喻气得浑身哆嗦着,“我在马桶上蹲了半小时,然后泡了个热水澡,又围着小区跑了两个来回,出了一身臭汗!回来又泡一个热水澡,这才刚刚缓过劲来!你倒好,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冒着鼻涕泡,睡得跟猪一样!”
“我……我是怕她晚上胡闹,所以才由着她吃饱喝醉的——要不她那力气,要是存心想强暴我,还不跟强暴一只小鸡崽子似的……”
我站得远远地朝她解释,生怕她恼火至极,把玻璃杯丢过来砸我。
没想到,她听了这话倒没有动怒。
“嗯,半夜醒来,我发现身上衣服纹丝未动,浑身都是臭乎乎的酒气,就明白你的用意了——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她有些赞许地点着头说。
“谢谢领导表扬。”我嘿嘿笑着,心想昨晚上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当时要是贸然给华鬘擦洗,今天早上就被沈喻抽筋扒皮了。
“我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