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我还问了句,‘要是姓安的被折磨死了,那怎么办?’杜大小姐冷冷一笑说,‘折磨死了更好了,你赶紧把姓安的折磨死,我给你翻倍的钱。’”
“杜万芊也他妈太狠了——你说这是为啥?图啥?”
“嘿嘿,我也纳闷这个,不过,关于这件事我可不能多说。”吴争贤哈哈大笑着拿起一杯白酒,伸直了脖子一饮而尽,然后咕咚一声醉倒在桌子上。
......
所以,吴争贤应该了解杜万芊和安悦的恩怨纠葛,但是撬开这个人的嘴简直太难了——所有的这些调查细节,都被小余整理进了卷宗里面。
小余还有其他任务,她跟我讲述完案件进展就匆忙告辞,我只好继续坐在沈喻的病房外面,一边监守,一边待命。
眼看天色已暮,我忽然听见病房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我吓得赶紧站起来,一把推开房门,只见沈喻正在匆匆忙忙擦着脸上的泪水。
“你怎么了?”我赶紧问。
“你出去!”她红着眼睛愤怒地说。
我被她一吼吓得赶紧退出去,但转念一想又推门走了回来。
“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吗?我真的不是想故意占你便宜的……”
她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又恢复了一脸平静的表情。
“没事,我伤心的也不是这个。”
“啊?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很累?”
她没说话,继续摇摇头,然后看着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俩对视了大概有十几秒钟。她忽然长叹一口气。
“我看了那些卷宗,但是,”她停顿一下,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说,“我好像失去了发现逻辑奇点的能力了。直觉告诉我杜万芊卷宗里已经有了线索,但你知道吗,就像话到嘴边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我已经不能判断出究竟线索在什么位置,具体是什么信息了。”
“你可能是太累了,大病初愈,先好好休息再说。”我走过去,扶着她躺下,把被子给她掩上,“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沈喻躺在病床上看着我:“上午我发疯似的打你,你不会怪我吧。但是昨天那个人真的不是我,你明白吧?我对昨天跟你亲热的事儿完全没有记忆,在我的印象中,我是今天才醒过来的。这之前我只记得自己始终在一片黑乎乎的雾里面摸索着,我听见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喊我,有人在跟我说话,但我怎么也走不出那片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