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个人过来我们公司监工。既然客户爸爸不回家不吃饭不睡觉,我们哪里敢出去——我们连方便面都不敢吃,上厕所都掐着秒表上!那天安恂一直就坐在这位置,吃了两块士力架盯到了天亮,片刻没离开!”
“那就有点不合常理了,难道连厕所都没上?”小余不信。
“他一共上了两次厕所,还是跟我一起上的。我敢拍胸脯说,那天晚上他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小余又走访了安恂的其他同事,得到的回答也大同小异,还有拉着小余诉苦的。
“警官同志,我跟你说,那个客户可变态了。就给了五万块钱,逼着我们开发出一个能PK掉吃鸡游戏的手游,还不让我们说不行、不可以、不能够。咱们是人民民主专政国家吧?我觉得你们应该把这种客户拘起来专政一下。码农真的苦啊,跟你说,我还写了一首新的《悯农》诗,给您念念——敲码月当空,汗滴键盘中。君玩游戏爽,可怜光棍农——写得咋样,是不是听上去就有那种对行业控诉的赶脚……”
小余最后失魂落魄地逃出了这家软件公司。
“哟?”司机看着表说,“听说这公司的程序员都好久没跟女人说过话了,余警官您居然还能白天逃出来啊……”
而安启民的不在场证明则有权威机构——居委会大妈的力证。
“什么?不在场证明?你们不会怀疑老安是杀人犯吧?!”居委会里三位大妈还没等小余说完就跳了起来。
“大妈,您三位别急,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调查老安?老安可是个好人!还是个命苦的好人!他女儿去年自杀了,你们知不知道?!”
“这些情况,我们都了解。”
“了解还跑来问老安的不在场证明?我告诉你,那天晚上老安绝对没离开这一片儿!”
“大妈,咱要提供客观情况,不能意气用事。”
“我说的就是客观情况!咱可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别说杀人了,小区里就算有包二奶的、搞婚外恋的、不孝敬父母的,统统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那安启民那天晚上——”
“你们知道老安的职业吗?”
“知道啊,他不是开了家修车铺吗?”
“对啊,告诉你,余警官,那天咱居委会那辆面包车坏了,老安听我们一说就拿着工具赶了过来,他下午和晚上除了跟我们吃了会儿饺子,就一直躺汽车底下东拆西拆,叮叮咣咣折腾到半夜一点才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