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站在原地直喘粗气,几个警察看他不再那么激动了,便也松了劲,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节哀,没想到他换了目标,突然冲过来一把扯住我,气势汹汹地问道:“姓什么的!你这个姓什么的!你也得负责!我的宝贝女儿不能无辜横死!”
他抓住的正是我刚被张秀英抓伤的胳膊,我疼得直呲牙,加上看他刚才辱骂沈喻,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登时就发作了。
“我姓什么用你打听?你是不是也要我第一个负责?你身为父亲,整天纵容女儿飞扬跋扈各种得罪人,你不看管女儿,让她曝尸荒野,你难道不应该第一个负责?”。
“我……你……”杜建生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撅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瑛回头,给我一个赞许的目光。
她指指正在低头勘察尸体的沈喻,用口型对我说了句“她笑了”。
“我——老子跟你拼了!”杜建生恼羞成怒,冲过来一把揪住我衣服,朝我挥拳就打。
草坪早上很滑,他突然扑到我身上,我脚底不稳,一脚踩空仰倒下去。不过杜建生也一拳挥空,他随着惯力一头扎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满嘴都是草和泥。
“小余,赶紧把他带走,要不现场都被破坏了。”林瑛皱着眉头说。
余以清两条大长腿跑起来飞快,她指挥着两个警员把杜建生搀起来拖着往警戒线外走去,杜建生的司机赶快跑过来帮忙,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杜老板塞进车里。
“那个谁!你给老子等着!你敢摔老子一个跟头,老子不找人灭了你就不姓杜!”杜建生犹自不依不饶地摇下车窗朝我喊着。
“他好像一闹起来都把自己女儿死了的事情忘了。”林瑛耸耸肩说,“也算一种解脱吧。”
我走到沈喻身边,她正蹲在草地上,面对着杜万芊这位她曾经的学生的尸体。
杜万芊的尸体跪在草坪上,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屁股坐在后脚踝上,仿佛古代人的长跽一样。
她颈部赫然有一道翻起肉皮的很深的伤口,看样子是被人割了喉咙,但是周围并没有血迹。
显然,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