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把门拉开,我懵头懵脑地伸长了脖子一望,谁知道这一眼直把我吓得后退几步,险些蹲倒在后面收集痕迹的警员身上。
因为那屋里正对门的地方摆着一张古香古色的条案,条案上摆着鲜花,上面还有个香炉,香炉里有三支香,已经燃尽,但香炉后面却是三颗洗的白白净净的人头!有一颗人头眼睛还瞪得像铜铃似的直视前方。
我觉得自己浑身冒着寒气,好像身体里的魂魄都随着寒气出了窍,腿和胳膊都一阵阵发软,连站稳都觉得困难。
我倒吸一口凉气。
林瑛回头看我一眼,我听见她转身对沈喻嘀咕着什么。
三颗头颅是两男一女,它们被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乍一看非但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而且还白白净净,活像塑胶制成的仿真造型。
但从它们脖颈处参差不齐的切痕,以及犹在渗出的血浆和组织液来看,它们的的确确是三颗真实的头颅。
摆在中间那颗人头,看上去属于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男人,它眉毛拧着,眼睛圆睁,好像临死前目睹到什么恐怖至极的场景。
年轻男人的左边,是一颗老年男人的脑袋,它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上去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
与年轻人惊恐的表情截然不同,他的脸安详平和,嘴角还微微翘起,竟然像是享受死亡似的。
而右侧女人大概五十多岁,她的表情冰冷威严,而且还化着浓妆,透着一股妖冶的气息。
从样貌来看,死者应该是一家人,一对父母和自己年轻的孩子,他们后脑勺都有明显被钝器击打的痕迹。
三颗人头,三种表情,它们被摆在鲜花之中,香炉之旁,看上去诡谲至极。
它们为什么被摆在这里?难道是供在条案上的祭品,或者是什么先锋艺术家的黑暗行为艺术?
我盯着那三颗人头,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头发根子仿佛都齐刷刷立了起来。
但沈喻却走到三颗人头前低头查看,她嗅了嗅说:“头发刚用洗发水洗过,还被吹干来着。”
我这时也注意到头颅摆上去之前不光被清洗了,而且脸上还被抹上了护肤品,尤其那妇女的浓妆,显然是切下脑袋清洗后再涂抹上去的。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凶手究竟该有多变态,居然能若无其事地把切下来的人头浣洗一番,又整整齐齐一一摆到台面上去!
沈喻戴着橡胶手套,她轻轻触摸了一下脖颈处的切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