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川,就算是这队髡贼的背后,距离堡墙也还有些距离,堡前浅壕只有一道小桥,如果不是髡贼城堡中的火器犀利他倒真不介意去从后面包抄一回。
眼下倒是有个现成的办法,只要猛攻上两次,对方溃退下去,只要混乱中冲入背后的浅壕,那随后而来的大军便能趁势掩杀,这堡垒也就一举可定了。
朱代珍竟是不打算进城,这先是让元老们也颇感吃惊,虽然依托堡垒构筑防线的确是操典中有的内容,但在元老们看来这样的事情交给占婆俘虏便可,这些人虽然只是跟随占婆王反复,但论起来并非无罪,让他们依托堡垒在前面充当炮灰已经算是宽宥了,就算占婆俘虏自己想必也不会有更多的奢望。
但朱代珍恰恰就这样做了,就连谢明都觉得他勇气可嘉。
不得不说阮福澜的直属亲侯骑兵还是有些本事,以为对手露出破绽也并未一味抢攻,而是很有耐心的稀稀疏疏分散而进,在前进过程中也时时留心着棱堡上的动静。
见堡墙上再无火炮发射,那掌奇心中暗喜,一声令下,身边亲侯纷纷倒提起手中长枪。
而在这数百骑兵身后,因为背嵬军的防线后撤,广南军也得以展开成扇形,先前让阮有镒大感头痛的攻击面问题似乎迎刃而解,正因如此,连着大军‘追击’的节奏也快了许多,一时间人人争先。
…………
第一声枪响几乎是与广南军的投矛同时爆发,堡墙外的背嵬军并无丝毫慌乱,朱代珍和他的弟兄们都知道背后就是最有力的后盾,敌人似乎摸到了胜利的大门,但却永远无法打开。
子弹射入敌阵,战马与士兵不断倒地,但投枪也进入了有效射程,先是零星的一两支,然后开始更多。
不断有士兵倒下,然后被拖到阵中治疗,伤势重的则被从阵后送入堡中,整个交战过程,敌人果然没有一人一马敢于绕到军阵后方。
但朱代珍也从交手中看出一些端倪,对方骑兵领兵之人倒也有些聪明,知道己方的火器装弹间隔颇短,是以冲上来一轮投枪之后便匆匆勒马后撤,稍微整队之后才又冲上了投出一轮。如此一来,加之队形本就分散,故而纵然也在火枪下损失了颇多勇士,却也给朱代珍所部造成了一些伤亡。
朱代珍看着对方的动作不禁眉头一簇,握着指挥刀的手往下一压。
正准备再次射击的战士顿时收回了扣动扳机的手指,任凭又一轮投枪落入阵中。
随后队伍一开,呈一字鹤翼阵般转身就直往后面浅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