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号愿意收纳工人们入海澜堂做工,但凡能做事的,无论男女老幼,我都做主开发一份钱粮。至于你嘛,何师傅既是个打头的,自然单有一份犒劳,你看如何?
胡八荣的话说得直白,何坤也很快明白了万通行的用意,在不动干戈的前提下,将这些织工收入自己麾下,的确是较快化敌为友的手段,而且听说对面新设的海澜堂也是一家织厂,看来这万通行的确是打算在本地当个大机户了。愿意让失业的纺织工人到自己厂子里做事,这对织工们绝对算一件好事,几百号人的生计得以保障,自己也对众人有了交代。
然而,事情却并不简单。
对织工们是好事,对自己却未必。
一旦织工都进了万通行的织厂,那他这个名义上的工头便没了依仗,自然其中的种种好处便没了来由。更重要的是,他先前要带人闹事,以此从郭增福那里前后得了不少银子,但答应的事情却迟迟未办,如今郭东主刚刚分派下新的差事,他便带着人投去万通行,岂不是要遭记恨,这两边他可都是惹不起的。
如此一来,他便有些踯躅迟疑,并不敢接胡八荣的话茬。
“怎么?何师傅是还有什么顾虑么?”柳逢春一直在旁看得明镜一般,却并不说破,尽着言语帮腔道。
“这自然是好事,只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郭行首在接济我等开销,若是此时我回去说与众人,恐怕工友们未必愿意……”
“不过是些陈粥烂米,这也算接济?”柳逢春闻言不忿道。
何坤面上一红,郭增福倒不至这般眼孔小,银子的确是给足了的,但一多半都落进了他的夹袋,自然那些织工也吃不得大米白面,不饿死人罢了。是以柳逢春话一出口,他当下便明白,只要回去一说,自然无人不愿投入万通行门下,好歹有个稳定生计,但对他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之语,容不得他敷衍。
但若是真照胡八荣的要求做了,他便第一个不愿,光是郭增福要他将银子交出来便吃不消,何况届时德云堂恐怕就不是收回银子这么简单了。
马迁沪看何坤的样子好笑,将一个匣子拿了出来。
匣盖打开,何坤顿觉眼前一亮,那盒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乃是一条条有些泛黄的纸筒,从纸筒圆心中他能够看到里面漏出的白花花银洋,估计这一条纸筒约莫拘着四五十枚洋钱,这钱在一年多中他也陆续见过一些,是澳洲人的银钱,比之佛郎机人的鹰洋要精致得多。
“这是澳洲人的足色当一贯银币,一枚银币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