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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阮氏在归仁的行营正堂中,仁国公阮福源正襟危坐,此时的他已经换下了适才的便服,改为一身赭红交领蟒袍与一顶饰金虎头冠。方才因为礼数上的‘怠慢’,面前的儒士不发一言,但为了落得个好名声,纵然他能够看穿对方那一点自抬身价的小心思,却还是耐下性子换上公服作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而在得到对方礼遇之后,对面这位儒士也见好就收,敛起了自己的那点自矜。一身皂色穿裳配着整齐层叠的玄色缠巾,加上轻摇在手中的折扇,将平日里自诩为诸葛孔明的气度做了个十足十,此人正是陈德和的那位好女婿——陶维慈。
“前些日从令岳处听得禄溪(陶维慈号)先生高论,我南方略还望不吝赐教。”
陶维慈今年四十有八,或许因为早年经历坎坷,故而多了几分城府,但当如此机会落在面前时,他也少了几分倨傲的态度,听完阮福源的问询后微微颌首,笑道:“佛主既已亲自南下,想必自然是知道当下我南形式。”
“愿闻其详。”阮福源拱手请教。
陶维慈面上含笑,没拿扇子的左手伸出三个指头立在胸前,“无外乎三方布置而已,广南地方从来都是西去无路,北进艰难,是以主上更应尽力南征才是。”
‘西去无路,北进艰难……’阮福源细细品味着陶维慈话中之意,不禁暗暗在心中点头,此人的确是个有见地的。
“令岳曾对我言,应先尽取占婆与高蛮之地,想来也是先生素日里对他讲过的,但不知可有具体方略?”既然找到了正主,阮福源自然关心起战略细节,他可不是个只喜欢泛泛而谈的二世祖。
就见陶维慈将折扇一合,用扇骨有节奏地敲击着掌心,若有所思,“我以为,南征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是以这方略说得千好万好,最重的还是一个快字。”
“可南方如今新冒出来的髡贼颇让人棘手。”阮福源试探道。
“正是因为髡贼棘手,我才会说迟则生变。”
“此话如何说?”
“想那髡贼据说是海外的华夏一种,自称宋室遗民,且不论其真假,但他们如今在水真腊大兴建设,又兼驯民厉兵,绝非一般海匪可比,也不可当寻常南蛮看待,其志非小,若不尽快剪除,则是我南心腹大患。”
“先生是如此看的?可前番用兵都是败了。”
“不过是佛主决心不够而已,髡贼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