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我可是不信的。”
郑杰夫与常凯申交换了一番眼神,“军门不也看到了?我台湾路可是缺人得很呐。”
这才是了,沈有容闻言暗道果然如此,“缺人不假,可这与辽东又有何相干?总不会贵众还想要找些鱼皮鞑子(注:野人女真以马哈鱼皮为衣,故得名)来这边做工吧。”
“大有相干,若我所料不差,明年开春之后,沈阳估计便保不住了,沈阳若失,恐怕辽阳也不好说,若辽沈沦陷,这就是数十万难民,若无军门帮衬,这事情可不好办。”
他话说得直白,这澳洲人看起来竟是想将辽东的难民尽数包圆。但话又说回来,辽沈乃是关外最紧要的去处,辽阳更是关外枢机所在,澳洲人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建奴敢对那里用兵?而且官军还一定守不住?
“如今熊相公经略辽东,业已稳固,现下又有各路援辽兵马驰往。”沈有容先给自己壮了壮声势,复又质疑道,“何况真有难民,朝廷又如何会让他们逃亡海外,自会再行别处安置。”
“别处安置?”郑杰夫也不客气,像是听了笑话一般,“军门曾在宁远伯麾下做事,多有故旧书信往来,两年前抚顺陷落,城中的辽民是如何做的军门想必知道,后来边墙各堡之民迁入辽东内地又是如何被对待军门若是不知,在下也可以为军门解说一二的。”
沈有容如何会不知道,当初抚顺城陷,李永芳开城是一桩,但城中军民也并无抵抗,许多还在建奴入城时摆设了香案。自然,这也可以解释为自保之计,但在辽东从过军,沈军门也明白其实因为将门倾轧的缘故,辽民对官军说不上待见,某些时候恐怕还和建奴声气相投一些。
建奴起兵以来多靠细作、内应破城,这其中还是有一些人心‘向背’的缘故。而说到人心,边墙内外的辽人与大明离心离德不少,而无论关内还是辽西辽中的人民都多少有些相互看不顺眼,其中既有土地等利益纠葛,也有东北地方自己‘腹里’与‘边方’地域歧视之由,实在复杂得很。
常凯申见话已说开,便也在旁插话:“其实我等也只是假设,若真的辽沈有失,人民逃散则以十万计,真到了那时,不光关内人民不愿接纳,恐怕关外也无人愿意接应,当真如此,军门忍看生灵涂炭么?至于建奴能否攻下辽沈之地,在下倒是愿意与军门打个赌的。”
沈有容还想争上两句,但气势已弱,加之对北面的事情也不托底,想了片刻才道:“贵众不妨说说章程,老夫虽不信你方才所言,但事关千万人命,倒也不是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