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头一遭,元老院在京中的眼线似乎对此并无察觉的。
王星平自然觉得应该提醒一下南面,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正好也可从这个渠道了解一下究竟是哪些势力在暗中蠢蠢欲动,那些幕后之辈恐怕绝想不到,在大明京师,元老院还有这样的后手。
是以他一边听着祁承爜说话一边心有所思,间或还要寻些言语转移话题,这一说就到了入夜,被留了饭后才回到府中。
第二日一早,他在家中见到了张炳芳。
“我这些日子没怎么外出,三叔跟我说说最近京中都有些什么大事。”
“数得上的大事自然是辽东军情,其次便是陛下的病情还有大行皇帝的身后事,另外自然还有后年的外察了,虽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远一些的父母官过了年恐怕就要上京了,他们在京的一些关系如今也都在到处观风色,公子可是有什么想头?”
王星平边听边点头,此人的确善于情报之道,而且能够抓住重点,至少不会拿京城市民的秋节吃食来敷衍自己。连后一年的事情都开始打听了,但他想听的却不是这些。
“我听说江南的布商最近都在串联想要对澳洲布不利?”
张炳芳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省悟,眼前的这位公子似乎与澳洲海商有些关系的样子。
“的确是听说了些,不过也主要都是些布商,我与他们没多少交集,倒是不大清楚的。”
“我怎么记得三叔家便是江南有数的棉商?”
张炳芳也不尴尬,笑道:“我家从来只做棉花,织布的事松江那边自有其他大家主持,倒是插不上手的。”
他不明白王星平想问什么,不好多说,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去年六七月间有不少外路商人在江浙一带收棉,比松江布商出的价钱高出了半成到一成,他虽没有管理家中产业,但多少听说了些,似乎自家的棉花也卖了不少给那些商家。后来知道主持收购的应该是松江府的一位胡姓商人,其商号则是一家广里商号设在上海县的外柜,隐约间似乎与澳洲海商有些关系的,因为据说后来那些收购来的棉花全都装上了海船,并未织成成布,而不久之后大明北方便多了不少来历可疑的澳洲棉布。
王星平见张炳芳反应,笑道:“三叔不必多心,你也知道我家也是行商的出身,若是因为布商之间的争斗平白受了损失可不合算,是以这里边的利害还要三叔帮我多多打听。”
“原来是这,其实也不是大事,前次在同乡酒席上曾听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