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跟着,大概还要小半日才能到。他怕耽搁了柜上的大事,让小人押船连夜先来码头专侯老爷。”李家侄儿的话滴水不漏,言语间还不忘瞄了几眼李老爷身边的那几名护院。
他又唱了声诺这才恭敬地转身朝码头边一处铺屋走去。
但此人方一离开李老爷便察觉出了一丝不对,那码头不远处便是北各庄,原本即便是此时也应该人流不少的,但今日却显得冷冷清清。
再看码头上那些船,从形制上看似乎都是一家之物,莫不都是当初被劫的布船?可他明明只说先将麻布运来,怎么会来了如此之多,这是将所有船都开了过来?这李管事也是经年的老人了,做事怎会如此不过脑子,如今将赃物都运到此地,就不怕被边家的人盯上?
想到边家,李老爷这才忽然如过电一般猛然惊觉,方才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究竟在哪里,那打头的船上怎么还挂着边家的旗号?
“事情蹊跷,此地不宜久留。”
李若虚话音刚落,身后的屋子里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看李老爷还是留下来的好。”
“不好,快走……”
“动手!”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码头小屋的门板被一脚踢开,十余人从四面八方的货仓间冲了出来。两个忠心的护院几乎是下意识地挡了上去,却马上被来人的暗器射倒在地,等其余众人抽出兵器正待要战,看在眼中的却变成了惊慌的喊叫。
“锦衣卫——!”没有贼子会穿着飞鱼服拿着绣春刀出来行凶。
“奉命!擒贼!”对方也适时给出了回应。
一声声呐喊伴随着身着飞鱼服男子的步步近逼,很快圈子便已经缩得不能再小。
“拒捕者死!”
“这……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在下是任丘李氏,非是贼人。”
看身边护卫已经吓破了胆,李老爷早没了先前的从容。
“没错,拿得就是你这贼子。”
“家祖是李文康公,我家还有世庙老爷亲书的牌匾,你们不能凭空诬陷。”
“世庙老爷的牌匾,我家还有神庙老爷的丹书铁劵呢。”田尔耕一阵冷哼,阴测测干笑了两声。
这倒不是田尔耕狂妄,其父田乐是万历朝颇为知兵的名臣,而且生前就因功封了松山伯,加号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食邑一千六百石,这御赐丹书铁劵之事他倒真没有胡说。田家老家主故去还不到十年,门生戚旧尚多,光论势力李家还当真会被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