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让外人有了参劾的口实,难免又引出些祸事。
皇帝回护毕竟也有被蒙蔽的缘故,这一点沐昌祚自己心知肚明,宫中卢太监及各大珰还有在京勋戚没少收他银子,这才维持得过,但若是一味犯蠢那还真是给自家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过不去了。
想到此他厉声吩咐管事道:“明日一早你就带人去将他给我揪回来,这些日子不许在外生事,就好好在家将世孙看好,哪怕趁这光阴再给家中舔个把男丁也比在外胡乱厮混的好。”
那管事领诺下去,头却是一个作两个大,王府家事哪里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轻易置喙,是以他边走便边想如何才能将这烫手山芋处置妥贴。
…………
黔国公发作之时,柳园中又是别样一番风情。
昆明县的当红歌妓如今倒有一多半都在这园子里,还有从南京带回来的小唱,小公爷照旧与他手下一班亡命在此消磨,杯盘狼藉之下脑子里哪还有幼子和家人的影儿,就连酒醉之后的说话口音沐启元都在有意模仿南都。
虽然他家祖上是安徽定远,但那已是多少代前的事情了,久居云南,加之家奴多为本地他的口音也就难免带着滇中乡谈,每年去南京祭祖背后免不得被当地贵人讪笑两句他也不是不知,而如今这不伦不类的口音却成了他的优越所在。
但纵然每日醉生梦死,然于玩乐上他还是有些追求,是以身处笙歌艳舞当中,沐小公爷还是想起了白天安排下的有趣事情。
“那个姓王的小子身份查清了?”
“查清了,不过此子还真是大有来历,小公爷猜猜他是何人派来差使的?”
“猜个屁,你这驴货何时学得那般文酸样说话?”
那家人赶忙掌嘴,“没想到王家小子竟是黔抚张鹤鸣派来的,与沈相公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确是被留了饭。”
“这样一说那小娘我倒是益发感兴趣了,你可想到了法子?”
“小人……”
“别废话,有屁就放。”
“小人思量着恐怕只能强抢了,不过此事不好在城里做,只能等他们回贵阳时远远跟着下手,但军户和庄丁都不能用。”
这亲信倒也想得明白,沐启元不在乎街谈巷议但他可得在乎,既然世子相问,这差事多半也就着落在了自己身上。可这毕竟是掳掠良家女子,对方似乎还有些背景的样子,调军士或者庄丁无疑就是摆明在说这是沐家指使,沐启元倒是不怕,他好歹还是挂着都督佥事总兵官的衔,怎么都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