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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庄际昌再中个状元,史继偕这回的麻烦可真就不小了。”
“哪回都是一样,我听沈德符说上届还闹得更厉害些,不过若只以乡贯而论就能定人的罪过,那这会试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王星平这话严格说来也有漏洞,如今的朝堂上以乡党而分门庭实在是寻常不过,不然什么齐党、浙党又是靠着什么聚拢人心,只是明面上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殿上政争好歹还要互相留些体面。
此时距离会试放榜已经过去了五天,纵然考生们更多的关注已经放到了十日之后的殿试,但关于主考官史继偕关照同乡才让来自老家福建晋江的庄际昌得中会元的编排还是在京城市井中流传了开来。就连报子早一日从内帘官那里搞到了中式的名单也成了主考的一桩罪状,搞得史继偕面皮颇不好看,尤其是那些落榜的非福建考生都在传说若是殿试时庄生还能得点一甲,那就要有人闹事了。
当然与马士英关系非同一般的王星平自然知道这背后还有师兄的那位同年阮大铖和他的好友左光斗的推波助澜,牵扯其中更深的缘故则还是冲着首辅方从哲去的,这背后的政治倾轧也显然不是他一个区区行人和左光斗这样的巡城御使能够左右,这就不是王星平此时身份可去深窥的了。
不过对史继偕的攻击却与此次他的几位同行友人没有关系了,杨文骢、袁崇焕都都如愿中式,和他们一起的陈子壮、何吾邹、叶宪祖也都一榜登科,其中陈子壮的名次似乎还不低的样子。另外就是被顾子明特别关照的刘大霖,这次也顺利过关,成为了一名贡士。倒是那位沈德符和少年人才的祁彪佳没能通过考试,铩羽而归。
“可惜你没能参加这届会试,不然就能破个记录了,大明年纪最小的进士,没想到这考题倒是便宜了杨文骢这厮,也不知道下一届的题目会不会再如我们手上的一样。”
和王星平对话的人面带红光身形健硕,绝不类于此时大明的士农工商一种,此人正是晚了王星平两个多月赶到北方的顾子明,顾东主终究还是没能耐住自己的性子,安顿下广州的事情后终于决定要亲自到北直隶走上一趟。
王星平道:“没想到的事情多了,我就没想到你居然跟在我们后面跑到天津来,还是走的陆路。”
顾子明一副无所谓,“也是要锻炼一下队伍,而且北方这么多商机,不亲自来看上一眼还是觉得不甘,趁着今年南洋的商船还没到广东出来一趟也是好的。”
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