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让人舒心,因此王星平也难免对未来多憧憬了些,这人一有了愿景瞌睡也就自然少了。
祁承爜则是刚从正旦大朝会上回来,只匆匆换了身便服就来赴约了,反是将祁彪佳留在家里读书待客。
明初每日有早朝、午朝,到如今午朝早已废了,早朝也被张居正改成了逢三、六、九而朝,一个月只有三分之一的日子早起。但就算如此,每次早朝溜号的依然是为数不少,宪宗皇帝就曾在一次朝会上恼火发作,‘尔等常以勤政为言,及朕视朝,却又怠慢!’。
看来不光皇帝懒政,官员们也是一样,只不过嘴上说得热闹,当年最多时候一次早朝点名不到的能有上千人,也算是一大奇观,就连民间都编排奉天门上的乌鸦都比早朝的官员更多,揶之为鸦朝。不过现在更好,奉天殿都被一把火烧个精光,皇帝更是连早朝也不来了,只礼仪性质的朔望日朝会内阁诸公还要带着百官做做样,万岁爷来与不来也端看‘腿疾’与心情。
但正旦大朝会则不同,这种有着极强政治意义的活动少有官员会缺席,好在挨过了一通礼仪后,不到三品的祁承爜还没有资格留下来赐宴,算是得了幸免,不过依然是因为早早起床而睡意不减。
只是与王星平有约在先,中间既有儿子的情面,更有自己的好奇,前几日王尊德就上书言辽东只可稳守不可冒进,要步步为营以图稳固,和他前段时间的口气大相径庭,不是王星平这个侄子在中间做了什么他是不信的。毕竟这话更该是杨镐来说,而不是台臣出身的王尊德。而且王星平这些日子在京中士子中宣扬他的那套辽东稳守之道也着实有了些名气,虽然附和的人少,嘲讽的更多,但以祁承㸁的见识看来,其论从内政而及军事,却是条理分明的样子,全不像个十四五的少年。甚而有好事者将其所言辽东对策总结为国初朱允生为太祖所设‘高筑墙、广积粮’之语。
祁承㸁看了看身旁满脸稚气的少年,道:“天成已经去过部中了?”
“前日便去过了,因为是公事也就没去叨扰先生。”王星平淡淡道。
他上京正是打着公干的名义,到兵部走一回过场还要的。
“每日叨扰我的多了,但若是天成你来我倒是求之不得,上次你托虎子送我的那本《石头记》便极好,听说是广里出的?”
“我也是在广里时从朋友处得来,正好听虎子兄说先生好藏书,便不揣冒昧了。”
“这倒的确也是本奇书,天成能割爱我是记下这份情的。对了,你的那位四哥参加武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