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制的图册,徐光启只粗粗看了几页便觉得又有些意外了。
“这就是如今你诘戎所的武备?初阳,你来看看可认得这火器?”徐光启只看了一眼王星平改良过的掣电铳图样便招呼起身边门人来。
那中年人阔面宽鼻,三缕长髯透着精明干练,一双丹凤眼只看了一眼便面露欣喜之色,“这应是当年赵夫子所制的掣电铳,不过看你这图样似乎更为精良。”
中年人又翻了一页,大眼看时更为惊叹,“这莫不是泰西火炮?这堡是用的西洋筑城法……”
只见那图上画的是一处棱堡模样的建筑,堡墙上分别架设着一些小炮控扼周围地形,整个画稿也是惟妙惟肖,让人看去如在附近山上俯瞰一般。
王星平对徐光启言道:“此堡并非如今诘戎堡的形制,而是小侄未来准备修筑在诘戎堡周边的屯堡,不过这炮倒的确是泰西火炮,是从澳门的万奴行购来。可惜路途遥远运输不便如今也就只得这几门,小侄在贵阳还有座铁厂,也为屯军生产一些军械,但却是无法铸炮,诚为可惜。”
“天成你是想要在贵阳周边修筑堡垒?”
“这正是张抚军的步步为营之策。”
“步步为营?”
见徐光启和他的门人都感兴趣,王星平便将这半年多在贵阳周边的作为和他为张鹤鸣制定的战略都说了一遍。
“那这筑城之法你又是从何处学来?”
“当初在澳门购置火炮时我还顺带雇了一位佛郎机炮手,这堡垒便是从他那里学来,我又结合了几次作战中的火器运用加了些自己的想法。”
先前那中年闻言沉思良久,终于笑道:“天成真是大才,这多棱堡的构造我也听闻过一些,但如今看你这图才觉其中精妙,泰西有奇人,但以我观之天成也不在他们之下。我先就听说你在西南立了不少功劳,如今当真信了。”
徐光启依然是平日慈眉善目的模样,听了他们说话乃道:“以天成所言,如今在贵阳周围已是打开了局面,不知老夫还能够帮你什么。”
“其实就是缺人,工匠、农夫、军户,就没有不缺的。”
“农夫与军户不说,工匠并不难吧,你不是说去过广东?以我所知佛山镇的铁匠就不差。”
王星平苦笑,“佛山镇的工匠是多,但他们衣食不缺,又哪里肯去贵州吃土,倒是澳门的传教士能吃苦,不过有人比我快了些。”
“看来天成知道澳洲人的事情?”徐光启闻言,斟酌了一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