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的驻地。
“这位秀才不知找周某何事?”周七谨慎的打量着面前操着官话口音的少年。
“是这样的,昨日我与友人在竹竿巷见将军收拾那帮泼皮,颇为解恨,但我见贵众也伤了些弟兄,今日特地前来探望。”
说着便让小六将准备好的金疮药和银子奉上。
周七见状赶紧推辞,眼神中却满是警惕,他可不能确定面前这人的来路,而且未免太年轻了些,“不敢收。”
王星平似乎早有所料,笑道:“将军误会了,鄙人姓王,是贵州卫下一千户,与你一般都是武夫,此番也是上京办事。我平素最爱读戚少保的兵书,对浙兵从来敬重,而且我身边几位好友也都是你们两浙的乡人,这些疗伤银子还是大家凑的份子,万望不要推辞才是。”
祁彪佳也上前见礼,“在下山阴祁彪佳。”
“山阴?……我想起来了,你是……祁家少爷?浙江今年最小的那个孝廉?”那周七初听这名字有些耳熟,忽然省悟道,这可是号称少年天才的山阴祁家的少爷,鹿鸣宴那天他正好在杭州府城中远远见过一眼,虽然那日隔得远没看真切,但祁彪佳的身形和一口绍兴乡谈更不会有假,当即便换了脸色将众人让进营中。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王星平已与周七熟了。
“原来翼明才是七哥的大号。”
这时节翼明、拱明的名字烂大街,一如后世的建国、卫东,实在算不上多么稀奇,平日也很少有人叫周七的名字。
周翼明不好意思起来,“这名字是斯文了些,平日里弟兄们七哥七哥的叫得顺耳,也就习惯了。”
“昨日那一场七哥没有被官府为难吧?”王星平又关心起昨日的械斗。
“持刀行凶的凶徒人赃并获,据说拷问出来都是郓城那边的闻香教徒,他们在城外还有一处铁匠作坊,那丽春院带头的龟公也是他们的一个香头,这下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周翼明哈哈大笑,到现在都还在为昨天出的一口恶气高兴。
王星平见对方心情大好,便话锋一转,问起了他此行最为关心的话题,“昨日我见七哥指挥若定,弟兄们应战也颇有章法,以我观之似乎也是用的戚少保的练兵之法?”
“王小哥好眼力,我们这支人马原本就是戚家军。”
“可我怎么听说这次带队的是彭游击?”
“这也没有说错,我们这支人马原本都是跟着戚金将军,不过现下戚将军在天津做着游击,我等北上自然会先去取齐